戈壁滩上鼓声震荡,号角悠长,滚滚黄沙携裹着马上的两人,战在一处只见两团黑影不断纠缠,却看不太清招式。
司明拉血气方刚,力大刀沉,闷喝声中越战越勇,班辞虽然招式精妙,但总避免不了兵器接触,十几个回合之后,便渐渐不敌。
自从吕布死于白门楼之后,他真正的武艺其实已经失传,班辞所学到方天戟招式只是吕布之女口传而已,大打折扣,大概只有三成,再加上班辞没有吕布那样的天生神力,对付一般的武将绰绰有余,但遇到司明拉这样的悍将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勉强杀到三十合,班辞已经累得盔歪甲斜,招式散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被动之下被司明拉连砍两刀,便有些拿捏不住兵器,一咬牙虚晃一枪拨马就跑。
司明拉不舍,怒吼一声紧紧追赶,刚冲出烟尘就见一道白影如闪电般来到近前,沉喝道:“站住!”
“滚开!”司明拉暴怒,顺势一刀狠狠劈了过去。
咣——
一声震天巨响,竟将远处的鼓声盖住,阳光下依然看到火花飞溅,司明拉的大刀被反弹回来,跳起三四尺高。
“吁——”司明拉提缰带马,安抚着前蹄高高扬起的战马,这才吃惊地盯着眼前拦住自己的白袍大将,忽然眼睛一亮,大声问道,“你就是文鸯?”
“哈哈哈,正是文某!”文鸯刚才也被司明拉震得在马上晃了几晃,知道今日遇到劲敌,瞬间被激起了斗志,大笑道,“黑炭头,报上名来。”
噗通一声,马蹄落地,溅起一片沙尘,司明拉一双牛眼打量着文鸯,瓮声道:“听好了,俺就是龟兹之矛司明拉,是你杀了木热买买提,俺是来为报仇的。”
文鸯抓着虎头枪转了一圈,撇嘴笑道:“我管你是哪根毛,若想报仇,还要看你实力够不够!”
“找死!”司明拉闻言大怒,抡起大刀便杀过来。
“慢!”文鸯抬枪架住,大声道,“你刚才杀了一场,我若胜了,你难免心中不服,且先回阵去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再来交手。”
司明拉傲然大笑道:“刚才出手,不过是热身而已,算不得什么。”
文鸯将对方的兵刃退开,看了一眼退回本阵的班辞,刘封正颔首示意,回头道:“既然你一心急着寻死,我便成全你。”
此时远处人喊马嘶,尘土飞扬,正是阿不都哈克带领的大军赶至,司明拉狞笑道:“就让阿不都哈克好好看看,他所畏惧的对手,是如何败的!”
二人言语各不相让,鼓声中再次动手,杀到了一起,这一次与先前又大不相同,两人都用蛮力硬撼,一连串打铁的声音伴随着闷哼声,战马也忍不住低声嘶鸣。
接连硬怼了十几下之后,二人各自咬牙退开,怒瞪着对面,司明拉没想到竟有人与他正面对敌,即便是他的师傅铁瓦萨克也不敢如此,汉军中果然人才济济。
文鸯看到前方龟兹兵马临近,双目微微一缩,深吸一口,再次舞枪冲了过去,若是能在敌军稳住阵型之前斩杀司明拉,大军趁势出动,便可大获全胜。
那边司明拉也想尽快战胜文鸯,好在阿不都哈克面前逞能,这几日阿不都哈克在巴楚不愿出兵,司明拉隐约也猜到他的心思,这次杀敌立功,回去之后再好好羞臊羞臊他,那才痛快。
转眼之间二人又杀到一处,这一次比刚才和班辞交手更加激烈,二人都以气力见长,厮杀起来更加惊险刺激,营前观战的士兵忍不住齐声呐喊助威起来。
文鸯抖擞精神,挥动虎头枪,阳光下但见银光闪闪,如乌龙摆尾,金蛇狂舞,一杆枪上下翻飞,虚实难辨,二十合刚过就把司明拉杀得手忙脚乱。
司明拉越打越心惊,没想到这文鸯竟会如此厉害,本以为他和阿不都哈克不相伯仲,哪料到竟是高出许多。
司明拉在力气不占优势,招式又被文鸯完全压制的情况下,心中已经有些慌乱,他虽然鲁莽,但也明白在文鸯这里找不到便宜,一旦没有了必胜的决心,便开始萌生退意。
仗着天生神力,司明拉自小在乡间横行霸道,后来被铁瓦萨克相中收为弟子,军中更是人人敬畏,再加上一直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他从未在劣势的情况下对敌过。
一旦必胜的气势消失,未尝一败的司明拉便慌乱起来,不但无法破解文鸯的招式,频频遇险不说,自己的实力更是发挥不出来,几次失神,被文鸯连刺了几枪。
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胳膊和腰间被大枪扫中的地方还是火辣辣地疼,此时阿不都哈克已经领兵到了近前,司明拉又急又怒,爆喝一声大刀往下直砍向文鸯的面门。
“啊——我和你拼了!”
文鸯嘴角微抿,虎头枪斜斜向外兜过去,将司明拉的大刀顺势带过一旁,此时两马交错,从腰中抽出弯刀,直斩向了对方的脖子。
司明拉惊怒之中多少有些恍惚,再加上刚才被怒气冲昏头脑,用力太猛,被文鸯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