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辞刚才正在巡营,也听到前军交战,听说斩了两员疏勒将领,正为关海高兴,未料下一刻就听说兄弟二人被擒,大吃一惊赶忙来救人。
虽说眼前阻拦的是一员女将,但此时救人心切,也顾不得许多了,催马抡起方天戟便砸了下去。
戚华瑶用绣绒刀往外招架,只听当啷一声兵刃碰撞一起,绣绒刀便向旁边飘飞,震得她膀臂发麻,身躯一阵摇晃。
没想到班辞的武艺也如此厉害,戚华瑶收回神思,凝神与之交战,催马舞刀,二人又战在一处。
这一次交手,与先前又大不相同,方天戟的招式可快可慢,时而轻巧,时而势大力沉,而且招式也极为罕见,令人防不胜防。
戚华瑶看出来班辞大有能耐,比关家那兄弟二人强多了,而且经验丰富,马快招急,方天戟使起来如云雾翻腾,却又风雨不透,稍不留神随时都可能被他所伤。
想到此处更不与班辞硬拼,绣绒刀远远与之周旋,两人一红一白兜圈厮杀,黄沙飞舞之间,戚华瑶忽然虚晃一刀,一拨马转身,又把铜铃拿了出来。
班辞刚才并没有见到关奎的情形,士兵也来不及禀告情况,见对方忽然拿着一对铃铛摇晃,还以为发射暗器,急忙侧头闪避。
待发现没有任何暗器袭来,不由冷笑一声:“丫头,你不是对手,拿出这玩意儿唬人么?这东西只配用来放羊……”
话没说完忽然脸色大变,急忙死死抓住马鞍稳住身形,却已经失去了意识,扑通一声从马上摔下去,方天戟哗啦啦倒在一旁。
戚华瑶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喝道:“来人,带回去!”
那几名女兵跑过来将班辞又捆上绳索抬回阵中去了。
戚华瑶此时心满意足,抬头看着远处再次大乱的汉军,大声道:“回去禀告刘封,限他三日内退兵,否则就用这三人的脑袋祭旗!”
擒拿三将,连班辞都抓了,戚华瑶心满意足,传令鸣锣击鼓,带着疏勒兵马浩浩荡荡入关而去。
戚华瑶领兵入关,守军在关头上欢呼不已,看到三名汉将更是指指点点,原本他们被传言惊吓,又有将令在,不敢与汉军撄锋,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戚华瑶命亲兵将班辞三人押在后营,不让其他人接近,卸了盔甲来见戚渊德,却见戚渊德正从后门一脸愁容地走回来。
“丫头,此番你能获胜,当真是侥幸。”看到戚华瑶,戚渊德既没有和往常一样痛斥,也没有夸奖她,只是皱着眉头微微叹了口气。
戚华瑶见爹爹如此反常,不由一怔,额头上香汗未干,用帕子轻拭,走上前问道:“爹爹,到底发生何事?”
戚渊德叹了口气:“刚才朝中派人来催战了。”
“催战?”戚华瑶秀眉微蹙,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关前厮杀许久,不见老父亲来督战,也不见他传令收兵,原来是接待朝中使者了。
“老夫守骆驼岭已半年有余,今与汉军相持一月不战,朝中谣言四起,传老夫有降汉之意,不想大王竟也起疑,唉——”
戚渊德摇头长叹,向署衙缓步而行,转头对戚华瑶苦笑道:“若非今日你忽然出关交战,方才使者来时正好见到,只怕还不好打发他们呢!”
戚华瑶微哼一声:“朝中若有人有能耐阻挡汉军,又何必我们父女镇守边关?如果大王不信任,我们干脆交出兵权,请大王换人来守关!”
“胡闹!”戚渊德脸色一沉,“三军统帅,当以国为重,岂能因一时之气而废大事?”
父女二人进了帅府坐下,戚渊德的语气又柔和了许多,言道:“方才你私自出关,阵前折了两员大将,使者也亲眼所见,知道汉军勇不可挡,这才赶忙回朝复命去了。只可惜你那两名师兄白白送命,以后你可不能如此冲动,以三军性命为儿戏啊!”
戚华瑶不服气,站起来说道:“爹爹,可我抓了三名汉将呀!”
“什么?”戚渊德大惊,也不由站起来,盯着戚华瑶,“当真?”
“这还能有假?”戚华瑶自豪地扬了扬下巴,“人现在在后营押着呢。”
“快去看看!”戚渊德快步向外走去,“你抓了何人?”
戚华瑶跟在后面得意介绍道:“两个双胞胎兄弟,说是关家的后代,襄阳王关羽之孙,还有一个人你一定想不到……”
“谁?”
“就是和爹爹来往书信的那个人。”
“班辞?”
戚渊德脚下一个踉跄,回头盯着戚华瑶:“为父听说他学了吕布的方天戟,你怎么能打得过他?”
戚华瑶得意一笑,两排贝齿在阳光下如远山的白雪一般,眼中闪烁光芒:“要是真刀真枪,女儿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但爹爹莫忘了女儿还有好几个宝贝在身呢,嘻嘻!”
“你是说……招魂铃?”戚渊德眉头微皱,摇了摇头,快步往营中而去。
远远便听到营中军卒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