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演武结束,各军散去,刘封带着文鸯等人先走,跪在地上的金雕大将军不知是因为紧张过度还是什么原因,竟然昏倒过去。
东川王命人将其抬到府中,门外派人严密把守,来到后院找人为金雕将军诊治,用毛巾沾了凉水敷面,片刻之后便悠悠醒转。
看到屋内的情形,金雕将军忽然拍着床榻哭天抢地:“我好恨,我好恨……不杀刘封班辞,我誓不为人。”
“行了,”东川王一声沉喝,冷声道,“你能把刘封他们哭死不成?”
金雕将军从床上翻身而起,跪倒在东川王面前:“大王,如今我们计划失败,不但大仇未报,我的两名亲信死在校场之上,那可是数十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不亚于母归吁,你要做主为他们报仇……”
“哼,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东川王一拳砸在桌子上,茶碗咣当一阵乱响,脸色阴沉,咬牙切齿,但一时间心绪烦乱,计无可出,胸中一口恶气乱窜。
“啊——噗——”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大王,大王!”
金雕将军慌了手脚,赶紧站起来又扶着东川王坐下,反而劝慰道:“大王不必如此生气,我们还有办法对付刘封,一定还有办法。”
东川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阵急促的呼吸之后,双目眯成一条缝,缓缓道:“如今计划失败,全盘皆输,只好铤而走险了。”
金雕将军忙问道:“大王有什么办法?无论如何,在下誓死追随。”
东川王道:“没有了军权,一切都是妄谈,汉军大军两日内就赶到且末,如果我们再不动手,以后就不会有机会了。”
金雕将军催促道:“有什么计策快讲,我马上派人安排!金雕军还有五百精锐都是我的心腹,他们绝对忠诚。”
“五百人已经无用了!”东川王缓缓摇头,握拳阴声道,“眼下唯一的机会,就是擒贼先擒王:杀死刘封!”
“杀刘封?”金雕将军一怔,皱眉道,“刘封身边护卫森严,我们近不了身啊!”
“哼,带兵去太愚蠢了!”东川王一声冷哼,“只能暗中刺杀!只要刘封一死,汉军群龙无首,便会大乱,那时候我们召集旧部反攻,夺回且末,再联合于阗人马共抗汉军,拿回失去的一切!”
“好,好好!”金雕将军面露喜色,连连点头,片刻之后才问道,“王宫之中守卫森严,要想潜入宫中并不容易,而且要杀刘封,必须武艺高强,一夜之间去哪里找人?”
东川王站起身来,从卧榻的一根柱子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一片两指来宽的青铜物件,因为生锈已经变成了青绿色,只见上面刻着古朴的花纹,还有几个繁杂的字符。
金雕将军不明其意:“这是什么?”
东川王将青铜物件收入怀中,对门外的人吩咐道:“立刻传蒙虎到书房。”
“是!”
外面的人答应一声,东川王也带着金雕将军来到书房。
不多时便见一位虎背熊腰的年轻人走进来,这人浓眉大眼,嘴唇宽厚,走路时脚步十分稳健,一身王府护卫的打扮。
“蒙护卫?”金雕将军自然认得蒙虎,平日他跟随东川王左右,但从未见他出手过,也没有见他带兵打仗,皱眉嘀咕道,“他能行么?”
“主人!”蒙虎走进来看了二人一眼,向东川王躬身行礼。
东川王缓缓点头,叹了口气问道:“蒙护卫,你们世代追随且末王族,到现在有多久了?”
蒙虎微微一怔,眼眸一阵收缩,答道:“到卑职现在,整整一百二十一代了。”
“唉,真是漫长的等待啊!”东川王背着手一声长叹,苦涩一笑,“如今汉军到了西域,且末投降,我们王室一族也将不复存在……”
蒙虎忙道:“主人放心,不管主人身份如何,卑职一定追随左右。”
“你们蒙氏本是名门望族,岂能永世为家臣?”东川王缓缓摇头,“先前本王还为王族,不算辱没你的身份,如今一无所有,也不该再束缚于你了。”
蒙虎又一怔,忙抱拳道:“主人此言何意?若是卑职有什么过失,尽管责罚便是。”
“非你之过,”东川王缓缓摇头,忽然说道:“蒙氏到你这一辈,已经是一脉单传,难道你就不曾想过独立门户,将蒙家一族发扬光大么?”
“自立门户?”蒙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却又黯然摇头,“卑职不敢忘却先祖誓言,祖辈训教,若非主人先辈冒险收留祖上,我蒙氏早已断绝烟火,卑职自当忠于王室,再无二心。”
东川王盯着蒙虎,缓缓道:“若本王愿解除誓言,还你自由之身,又当如何?”
“啊?”蒙虎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东川王,“主人……”
“哈哈哈,本王就知道,蒙氏一族回归中原之心祖辈相传,就是在等待一个契机,”东川王一阵大笑,“狐死首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