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沙土飞扬,这群人来势极快,远远地呈半圆形包抄过来,将商队围堵在官道之上。
“哼,哪里来的蟊贼,好大的胆子!”
钟殷微哼一声,带人上前护住商队,和文鸯、周处三人并列站在官道之上,冷眼扫视来人。
刘封低头看着马车上受伤的两位头领:“这可是你们的人?”
唐坚和热合奎同时摇头,从这些人的装扮他们一眼看出就不是自己的人,更何况昨夜一场恶战,双方都受重创,肯定早就回到老巢去了。
唐坚苦笑道:“此处距离扜泥城不过十里地,官兵经常在此巡逻,我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让人在城外劫持商队。”
热合奎也点头道:“说得对,说得对!道上都有规矩,伏魔岭是最好伏击为之,过了伏魔岭就不能再动手了,正面和官兵挑衅是愚蠢的行为。”
刘封微微点头,虽说这些贼人来去无踪,但也尽量避免和官兵正面冲突,甚至不会在他们管辖境内动手,一旦真的触怒官兵,对双方都没有好结果。
正在此时对方的人马已经逼到近前,近一半的人骑着马,剩的是大小不一的骆驼,个个头戴裹巾,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一看便是典型的西域人面貌。
“停下,都停下,得儿得儿——”
当先一位络腮胡的大汉用马鞭指着文鸯等人大喝,鼻子下的八字须翘到了两腮边,显得飞扬跋扈,嚣张至极。
钟殷上前几步,抱拳道:“敢问阁下是哪条道上的?在是战狼镖局钟殷。”
战狼镖局在且末到阳关这一条路上颇有威名,一路上几支商队同行,为保安全,震慑蟊贼,打的都是战狼镖局的旗号,只好由钟殷出面调解。
“什么狗屁道不道的,老子是官府的人!”那人冷哼一声,从腰中掏出一方令牌,招摇大喝道,“看清楚了,我是扜泥城东路巡察域长
库密驮,都停下来接受检查。”
钟殷眉头微蹙,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刘封等人,抱拳陪笑道:“域长大人,战狼镖局在扜泥城是报过号的,到了城内自有人查问。”
“少废话,尔等敢抗命不尊吗?”
库密驮大怒,跳下马来,快步走到钟殷面前,将令牌拿在在他面前,沉声道:“战狼镖局也不行,必须接受检查,除非……”
钟殷忙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咳咳——”库密驮挑了挑眉毛,连胡须也跟着抖动,凑近前对钟殷低声道,“交一百两银子的过路费。”
“什么?”钟殷吃了一惊,“域长大人,先前可从没有这个规矩呀!”
库密驮冷笑道:“哼,我现在是东路域长,自然是我说了算,否则你们谁都别想过去!”
钟殷脸色一沉,知道这家伙假公济私,怪不得不穿官服铠甲,故意跑出城十里之外来堵截商队,原来是为了索要贿赂。
“域长大人,每年的税收我们可是如数上交的,例行检查也在城门处和商号内,你这……未免太不合规矩了吧?”
“嘿嘿,别说废话!”库密驮拿着腰牌言道,“如若不然,就要接受检查,如果被我们搜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钟殷面现怒色,旋即却又平静下来,淡笑道:“不知道域长大人打算如何搜查?”
他毕竟是老江湖,脸上神色惊慌,心中却在暗笑,这个库密驮他从未见过,肯定是今年才信任的东路巡检域长,刚出道便如此贪婪,将来必定为各商队和镖局的大患。
也真是老天有眼,正好大将军刘封就在队中,这小子不知死活送上门来,正好让他现出原形,一个小小的域长绝不敢如此嚣张,最好顺便将他背后的势力一并揪出来,除掉这个隐患。
刘封向来嫉恶如仇,在朝堂设置明亮司和云羽卫,对贪官污吏惩处极严,绝不容情,这次遇到刘封,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统统都要搜,每个人身上也要搜一遍,要是少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可别怪我!”
库密驮唾沫横飞,再次凑近钟殷,威胁道,“实话告诉你,扜泥城的检商大禄换了人了,我这里搜查不过,检商处你也过不去。”
“哦?”钟殷脸色微变,面现犹豫之色。
自从西域商路打通以来,来往的商队和镖局等数不胜数,各国为了商队通行方便,都设置了检商处,专门针对短期停驻的商队办理公文,别看这个官署权利不大,却是个大肥差,哪个商队去办事不得多多少少送点礼?
鄯善国被灭之后,检商处的官员是郭淮委派的军中官吏,为人正直清廉,没想到竟然换了人,如果和这个域长一副德行,以后大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库密驮见钟殷脸色数变,犹豫不决,得意笑道:“钟镖头,你的大名本官也听过,这是看在战狼镖局的面上才收你一百两,你可要知进退啊!”
钟殷故作为难,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