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中兴四年,丁卯年春二月,汉帝刘谌领百官于东郊祭告天地,改元永安,百官朝贺,大赦天下。
金銮殿上,刘谌封刘封为一并肩王九千岁,刘封三次请辞,在百官共推之下改为八千岁,除祭享天地之外,一切权责与天子相同,可自行裁夺国家军政大事。
天下九州也重新划分,除增加漠北的蒙州、南海夷洲之外,将兖州、豫州合为陈州,扬州划分为三部,长江以北为扬州,江东分为吴州、越州,益州南部划割为贵州。
原本刘封打算直接施行行省制度,但刚刚经历战乱,多处地区人土地荒芜,人口不足,荆州南部依然人烟稀少,暂时先以州郡作为过渡,等休养生息几十年之后,人口富足起来再逐渐调整。
不过对于封他一字并肩王、九千岁的事情,却是刘封没有料到的,虽然诸多军政大事都由自己参与,但这一次百官封赏进爵之事却是尚书台自行决定,没想到居然搞出了个九千岁。
无论是刘谌他们真心实意犒赏自己还是一种试探,刘封对这个九千岁下意识地便颇为抵触,倒是八千岁还能勉强接受,至少在心理上觉得舒服了许多。
刘封也深知自己功勋卓著,整个天下半边江山是自己领兵打下来的,而刘谌也是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未免就有功高震主的猜忌,如今位极人臣,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一个九千岁也算是表达君臣的心意。
刘谌在经历冀州之战后多少有些明悟,希望他不要在此事上多费心机,如今天下大统,正是需要休养生息,发展内政的时期,刘谌若如他所言真有光武中兴志向,让大汉重新强盛起来,才不枉刘封一番栽培。
如今西域各国蠢蠢欲动,尤其是鄯善国被灭之后,对大汉的敌意更增,屡次打压前往西域的商队不说,龟兹和乌孙等国还借联姻相互结为联盟,其用意再明显不过。
刘封借此机会出兵西征,一来是收服西域,二来也是彻底远离中原,让刘谌自行处理朝政,治理天下并不比带兵打仗轻松,看他执政能力如何,这才是真正的一场考验。
虽说刘谌在历史上表现出的忠烈让后世很多人对北地王赞誉有加,但也不一定能成为明君,西征期间刘谌的表现是他能否坐稳天子之位的最后一次考验。
如果真如光武那般开明仁睿,刘封自然乐见其成,如果刘谌是个昏君,独断专行,德不配位,以刘封现在的权威和影响力,换个皇帝甚至自己上位也不算难事。
如今北方有杜预、邓艾,河北有姜维、陆抗,再加上王濬的水军支援,刘封相信征讨辽西等地易如反掌,随着水军的日益强大,对东海的控制权增加,绝不会再出现后世被一个小岛之民骚扰的情况。
至于漠北拓跋鲜卑部,只要拓跋力微一丝,部下自然四分五裂,历史上拓跋力微部也是因为卫瓘的离间计而破灭,有面貌焕然一新的匈奴进入漠北,相信不出十年,胡人各部划分地盘繁衍生息,经过两三代人的发展之后,彻底融入华夏民族。
即便刘封尽量避免插手朝中事务,还是在府中日理万机,比行军打仗还要繁忙,三月时间转眼即过,又是一年春草绿。
春河解冻,草长莺飞,与家人短暂的团聚之后,刘封马不停蹄地赶往西凉,随着中原统一,乱世结束,西域的形势也愈发紧张起来。
大汉与西域的战事历朝都有发生,西域也因为匈奴的入侵反复背叛,加上天高皇帝远,一旦朝廷势力稍微若小一些,便反复背叛无常。
西域都护始设于汉宣帝时期,随后西域各国分割,形成三十六国,在此期间西域各国,受制于匈奴和大汉之间,摇摆不定。
明帝时期,大汉开始发动对匈奴的战争,又遣班超出使西域,从此西域经历了艰苦的南北拉锯战。
班超领导下的疏勒、于寘等南部诸国和北匈奴控制下的龟兹及其属国莎车、温宿、姑墨、尉头等北部诸国互有胜负。
班超以疏勒、于寘等国之兵,率先向莎车发起进攻,莎车用计策反了疏勒国王忠,迫使其不得不回夺疏勒,并另立新的疏勒王。
反叛的前疏勒国王忠借康居兵与班超在疏勒对抗,双方僵持半年之久,随后班超利用康居与大月氏的联姻关系,贿赂大月氏,使其成功劝说康居退兵,忠被彻底击败并斩首,大汉重新夺回控制权。
一年之后,班超再次调动于寘等国军队,集结两万五千人,大举进攻莎车,重创龟兹、莎车、温宿、姑墨、尉头诸国联军五万人,莎车投降。
此战之后班超威震西域,这是一场决定性的胜利,尽管龟兹、月氏、焉耆等西域强国仍未被压服,但从此之后国力重创,再也没有实力与大汉作对。
西域平定之后,以班超为西域都护,驻龟兹,并在车师前部的高昌壁再度设置戊己校尉,于车师后部增设戊部侯,完全恢复了汉在西域的管辖。
趁着西域乱战,周边的乌孙、坚昆等国趁势发展,逐渐壮大,对西域北部各国威胁渐大,此后各国互相牵制,再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