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居然不避不让地径直冲过来,秃发香甬不由嘴角泛起残酷的冷笑,他已经看过这里不见文鸯和周处,想必都在大营之中,这无名将领的人头将是他逃走时最后的遮羞布。
手中狼牙棒高高扬起,看准了队伍最前面那个横刀而来的将领,秃发香甬想着将此人一棒砸落马下,顺带将其提起来放在马上带走,和草原上捕杀兔子一般一气呵成。
左右的骑兵冲过来,将鲜卑军截为两段,但那些鲜卑骑兵并不慌张,各自抵挡着汉军,只要有机会,便会趁隙逃走,混战中逃命也是鲜卑军的绝技之一。
前方两军迅速接近,秃发香甬一声大吼,大棒奋力砸向了那员将领,月色下映着远处燃起的大火,那是一张冷峻的脸,眉角的刀疤看起来十分渗人。
秃发香甬全力一击,却从那人的眼光中看到了一丝戏谑,不由心中一沉,还不等他狼牙棒砸下,对方的大刀便以一个古怪的角度斜劈过来,不但卸去了他的力气,更让他的狼牙棒失去了控制。
电光火石之间,战马交错而过,秃发香甬震得发麻,一阵身形晃动,心中震惊,猛听到脑后生风,急切之间举狼牙棒横档向后。
当——
只听一声巨响,那人一刀斩在狼牙棒上,巨大的力量震得他兵刃脱手。
秃发香甬此时已经没有招架之力,眼角瞥见一道匹练般的白光向脑门卷过来,一咬牙从马背上滑落,用腿紧紧夹住马身,挂在了战马的一侧。
呜的一声闷响,兵器划开空气的声音让秃发香甬胆战心惊,这是鲜卑军惯用的马腹藏身技巧,虽躲过了对方势在必得的一击,却吓得冷汗直流。
然而不等他翻身上马,忽然后心传来刺痛,手脚忍不住一阵痉挛,却被人从马身上挑了下来,跌落在地上。
战马还在冲刺,身体不受控制地极速翻滚着,秃发香甬口吐鲜血,浑身乏力,还不等起身,就被奔腾而过的骑兵淹没,很快变成了一滩肉泥。
前方埋伏鲜卑军的正是寇威,左右是孟观带领的幽州七雄和,白日一场厮杀让他们折损极多,此时跟着寇威出战,见敌将被杀,士气大振,追着逃窜的鲜卑军一阵猛杀。
这一切都发生的极快,双方的骑兵都在极速冲击,秃发香甬没撑过两个回合就差点被寇威一刀斩首,虽然逃过一劫,还是被郑浩挑落马下。
主将转眼死亡,后面的鲜卑军顿时大乱,各自奔逃,孟观怒吼着继续冲杀,他对这些鲜卑军充满了恨意,见一个杀一个,决不手软。
但那些鲜卑突骑兵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在寇威身后的还有张弛、童攸等太行群英,此时鲜卑兵早就大乱,再加上秃发香甬被杀,无人指挥,立刻四散逃走。
“随我来!”寇威看也不看消失在夜色中的鲜卑军,马上召集众将往牛栏山大营杀来。
浓浓的焦糊味中夹杂着血腥气,浓烟滚滚而起,挡住了本就朦胧的月光,这里变成人间炼狱,秃发香甬逃走没有成功,而冲进大营的那些鲜卑兵更是被重重包围,哭爹喊娘的却找不到出路,被汉军全部剿杀。
牛栏山的鲜卑守军看着远处腾腾燃起的火焰,兴奋莫名,这么大的动静,显然是偷袭成功了,大家都纷纷猜测着明天会有什么战利品分到自己手中,最期待的便莫过于美酒和铠甲了,普通士兵知道铠甲还轮不到自己,就盼望着汉人的美酒。
直到数十个狼狈逃回的骑兵出现在关口,鲜卑人才大吃一惊,急忙开门放进了逃兵,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全军戒备。
滴滴嗒滴滴嗒滴嗒——
不等鲜卑军做好准备,忽然前方响起刺耳的号声,贼军浑身一震,先有与汉军交过手的鲜卑军听到这个号声,如同惊弓之鸟,直接翻身上马就往北逃走。
鲜卑军还在惊慌,寇威已经一马当先冲到寨前,大刀横扫,便将营门口的几名贼军扫飞。
孟观、张弛、童攸等将领兵相继赶到,此时各尽其能,奋力杀敌,贼军无人能敌,只一照面便连杀了了十几名鲜卑军将。
鲜卑军见主帅已死,兵将纷纷伤亡,军心大乱,他们本就被汉军杀得胆寒,混乱之中不知来了多少人马,哪里还敢恋战,一个个亡魂丧胆,四下逃窜。
牛栏山的守军被杀得措手不及,仅剩的几千人马被寇威等杀了个落花流水,各自跨马奔逃,汉军所得军械粮草、马匹车仗不计其数。
寇威追杀至后山,见到远处几十里外亮起数团大火,知道那是鲜于荣他们在灵迹山堵截,贼军看到火光不敢从原路返回,只能往下游逃走,那里等待他们的正是猝跋韩带领的秃发部。
当东方亮起,远处的黑烟滚滚飘向半空,牛栏山下的鲜卑大营飘扬着汉军旗帜,渔水以南尽被汉军所得,将鲜卑军逼至渔阳县境内。
昨夜出来偷袭的鲜卑军大多被灭,足有四五千人,被围困在布置好的大营之中,整座大营已经变成了炼狱,尸首散落一地,被冻住的伤口触目惊心,有的地方变成了血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