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军被打得不敢出头,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刘封命士兵暂停攻击,将人马调来护城河边,准备借势攻城。
寇威和张弛各领本部兵马组成阵势,后方有人装填沙袋准备填平护城河,云梯、木盾等早已准备就绪,只等下一次投石车装填完毕压制一番之后,便挥兵上城。
程端玉带领山寨人马护住投石车,重新装备了汉军铠甲军器之后,再加上抢来的鲜卑战马,全副武装的骑兵看起来更加威猛。
但相比起寇威带领的大汉精兵还是差了一大截,甚至连张弛带领的中山军都不如,马上的士兵看上去个个桀骜不驯,正斜眼打量着城上的士兵,有的甚至指指点点,互相之间交头接耳。
“都给我老实点!”
程端玉回头扫了一眼嗡嗡声不断的士兵,脸色一沉,其他各营人马都静立候命,唯独自己身后像跟了一群蜜蜂,吵个不停。
邓慈斐被调去弓箭营,统率弓兵,童攸和颜值也都各分派了兵马,刘封虽然信任自己让自己还领本部人马,但两相比较,程端玉也觉得面上有光。
原本他和邓慈斐还觉得自己训练的士兵个个精锐,方法得当,真正到了军营之中才知道差距有多大,然两军对阵,他们还不知自敛,程端玉心中恼恨,此战结束之后,一定要按照汉军训练的方式,狠狠地练一下这帮家伙。
此时井阑和投石车已经再次装填完毕,井阑上的哨兵观察着城中情形,忽然举起了黄旗,程端玉看见不由一愣,赶忙向张弛大喝道:“张将军,军令有变。”
阵前指挥的张弛闻声回望,也看到井阑上的黄旗,那是紧急停止的号令,不由眉头一蹙:“发生何事?”
程端玉微微摇头,正要派人去问,便见城上人头攒动,鲜卑军的旗帜又打了出来,但与此同时,贼军中还夹杂着衣衫褴褛的许多百姓,个个蓬头垢面,战战兢兢站在城垛口,哭喊声顺风传来。
程端玉愣住了,难道鲜卑军要让涿县的百姓协助守城?
那边张弛喊道:“速去向大将军禀告。”
老百姓在城头,就不能用投石车攻击,刚才刘封下了井阑之后传令攻城,事关城中百姓的性命,程端玉不敢怠慢,赶忙到后营来找刘封。
刘封正在后营接待童咏派来的哨探,今早鲜卑军分一支人马进入大安山中,被藏在山中的暗哨发现,让刘封多加小心。
刘封让来人回报童咏,不必打草惊蛇,只管任他翻山来,出了大安山便是营寨西北方向,秃发寿阗大军今日未动,本以为是被周处骚扰拖延了时间,现在看来贼军是想两路夹击趁夜劫营,再让城中守军从背后冲杀。
如果鲜卑军从正面分数路来,骑兵速度极快,空阔之地确实不好布防,而且还有涿县的鲜卑军虎视眈眈,一旦防线出现破绽,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刘封今天才紧急攻城,就是想占住地理优势,没想到秃发寿阗竟自作聪明分兵去山里,这可正中下怀,鲜卑军从山中小路来偷袭,虽说让人防不胜防,但山路不利于骑兵行进,而且可以借助地势布兵伏击,这是他们自取其败。
正准备安排周处今夜去大安山埋伏,
刘封将休息的周处叫来,却见程端玉先来报告,听说贼军将百姓驱赶上城,不由脸色一沉,一同来到阵前观看。
“卑鄙无耻,这帮狗贼不得好死!”一眼看穿了贼军的诡计,刘封气得破口大骂。
涿县百姓本都是打算跟着卢忠留守抗贼的,不想被这小人算计,将他们的一腔热血辜负,如今倍受欺凌,不知心中有多绝望悲愤,就算此刻城上的百姓叫他继续投放巨石,刘封也不忍心伤及这些有血性的老百姓。
程端玉问道:“将军,贼局将百姓驱赶上城,投石车不敢发动,这该如何是好?”
刘封凝视着城头许久,不得不颓然放弃:“暂且罢兵,再思良策!”
还未传令,忽然贼军又从城头上挂出一条白布,上面写着“涿县百姓投降。”
张弛准备收兵,见状疑惑问道:“这算何意?”
刘封粗眉盯着城楼,不多时便见城门一阵晃动,鲜卑军竟然主动开城,吊桥也同时缓缓下放。
“哼,贼心不死!”刘封忽然明白过来,马上将寇威和童攸叫过来吩咐道,“贼军已被我投石车打得胆破心惊,如今利用城中百姓来做遮掩,其心可诛,今其驱赶老弱百姓出城投降,其后必有伏兵杀出,你二人各引兵马在土山左右,待其出城杀之。”
寇威二人早就气得咬牙切齿,听说贼军还敢出城,欣然领命而去。
刘封又对张弛吩咐道:“稍后百姓过桥,你负责将其接应到后军去,放弃这些投石车,贼军旨在破坏此物,将百姓安置好之后从左翼杀来。”
“遵命!”
最后命程端玉领兵到土山之下防守,投石车已经无用,但井阑要监视城中情况,还不能让贼军破坏。
各将都去准备,刘封退到土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