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秋风瑟瑟,枯草遍地,远山的五彩之色渐渐退去,变得灰暗朦胧。
战鼓声响,旌旗招展,大汉人马迤逦出城,向东杀奔望都而来,这一路上地势开阔,未走多远便隐隐看到远处的城池。
鲜卑军看到敌情,也毫不畏惧,远远听到号角连鸣,鲜卑骑兵也都出城而来,大队人马排开在城外,黑压压一片,人喊马嘶,在萧瑟的秋风之中显得躁动不已。
周处兵马先到,稳住阵脚,不多时刘封也领大军来到,两阵对圆,各自摆好阵势,两山峡谷之间,一眼望去尽是旌旗战马,让这空旷之地显得有些拥挤。
虽然已经与秃发树机能几次交手,但对这个历史名人刘封还未近距离看过真实面目,此时两军靠近,只见鲜卑阵前十几员大将盔甲鲜明,簇拥着当中头顶着一对鹃尾的红袍大将。
此人乌金甲,乌金盔,皂罗袍,手中一口金背刀,渊渟岳峙端坐在高头大马上,金盔之下面目微黑,脸现剽悍之气,一双鹰目炯炯有神,两道粗重的扫帚眉,最醒目的却是他那张大嘴,嘴角往两边往下聋拉着,倒和斗牛犬颇为相似愈发显得凶悍。
观察片刻,刘封笑道:“都说秃发树机能为秃发部年青一代的英杰,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我看他这相貌,竟有三十左右,长得着急了些。”
文鸯大笑,盯着远处中军点头道:“那晚上我碰到的就是这小子,你看他那大嘴,一副欠抽的模样。”
周处这次倒和文鸯意见一致,深以为然地点头:“嗯,这嘴巴要是抽起来,那肯定很爽,我能给他裂到耳根子上去。”
刘封观察对方的时候,鲜卑军也在齐齐看着这位名震天下的大汉麒麟王,片刻之后却见秃发树机能先拍马而出,金刀背上的铁环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站在一箭之地开外,秃发树机能也不寒暄,沉喝道:“叫猝跋韩出来答话!”
“嘿嘿,猝跋韩已经弃暗投明了,”文鸯晃了晃虎头抢,笑道,“小子,看你熟通中原话,想必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你现在下马投降,我们大将军保你高官厚禄,给你们族人封地永受大汉护佑,你看如何?”
“哼,一派胡言!”秃发树机能脸色一沉,冷笑东道,“我们鲜卑族有鲜卑山和长生天保佑,是上天的骄子,我们是来征服你们这些孱弱的中原人的。”
“放肆!”文鸯大怒,枪指着秃发树机能,“汝屡战屡败,狼狈逃窜,还敢在此大放厥词,真是毫不知耻,看我来拿你。”
也不等刘封下令,挺枪便冲向了场中,后面观战的若罗拔能怒吼一声,怪叫着冲出来。
“你的对手是我!”周处看到若罗拔能,也耐不住杀了出去。
那边鲜卑将领哪能让秃发树机能上来就交手,看到这边红发汉将出动,就知道若罗拔能会被拦阻,一下子冲出来五名大将,都来保护秃发树机能。
“大将军!”
张弛和苏烈一看着急了,但他们首次上阵,可没有那么大胆不请令就出战,焦急地看着刘封。
“稍安勿躁!”刘封却神情冷静,淡淡地看着场中情形,示意二人各自领兵等候。
此时秃发树机能已经退了回去,周处和若罗拔能是老对手,一照面杀到一处便难分难解,不远处文鸯独自战住五名鲜卑将领怡然不惧,长枪舞动,串串枪花逼得番将不敢近身。
两军阵中鼓声大振,旌旗飘动,场中杀得尘土飞扬,战马奔驰,来来往往看得眼花缭乱,无论是周处和猝跋韩的单挑还是文鸯独挑五将,都让士兵看得热血沸腾。
老对手自不必说,这边文鸯被五个人围在中央,却越战越勇,虎头抢左右遮挡,十几个会合过后,便已经摸清了几名敌将的实力。
陡然间大喝一声,两脚稳稳踩住马镫,正横扫的大枪猛然向左刺去,快如电光火石,那鲜卑将领刚才与文鸯几次兵器接触,已经震得双臂酸麻,力气跟不上,正借着错马的时间缓一口气,猛见长枪刺来,吓得一声惊呼,赶忙扭身躲避。
但文鸯早已蓄谋多时,刚才走马灯一般大都,故意让这几人形成惯性,此时突然变招,哪能让他避开,双臂用力,枪头微沉,砰的一声正好砸在那人胸口,只听一声惨嚎,那鲜卑将领便口吐鲜血坠落马下。
一人落马,其他四人大惊,正慌乱之时,文鸯已经反手倒刺向背后,看也不看后方那人,但枪尖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奔身后那人前胸,那人怒吼一声用大刀磕开。
但这并非文鸯的杀招,他左手用枪倒刺,右手从腰中抽出了一把弯刀,趁着枪势身躯往后仰去,一个铁板桥的姿势正好避开侧面的兵器,却反手一刀斩向了右手那人的面门。
那人势在必得的一刀扫空,正自愣神,忽见寒光闪过,还未反应过来,正好被一刀劈中面门,发出凄厉的惨叫仰面翻落马下。
二马相错,坐骑还在奔驰之中,文鸯连杀两人,却不做丝毫停留,说时迟、那时快,陡然起身反手一刀,奔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