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落霞似火,庭院中的一株玉兰树上花朵正艳,白色的花瓣透射霞光,喜鹊在枝头欢鸣,为这充满血腥的陈留郡填了几分生机和喜气。
刘封在院子里活动筋骨,虽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但他发觉自己精力比原先更加充沛,也不知道是华佗所传五禽戏的功效还是七星灯的助力,总之对目前的身体状况还十分满意。
“公子,好消息!”
凌寒快步从外面走进来,面带喜色,“方才荥阳传来情报,攻打官渡的这一路魏军败退了。”
“哦?”刘封挥了挥胳膊,坐在桌案边,“可是在襄垣用水淹之计成功了?”
“是天灾,”凌寒笑道,“魏军被阻在襄垣城下,还未来得及蓄水开河,便连夜天降大雨,山洪爆发,将魏军淹死大半,其余大多被冲散了。”
刘封闻言叹道:“魏军不得人心,这也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凌寒点头道:“魏将徐盖领残兵逃至阳武之后,方知鲜卑军在陈留犯下残暴罪行,对司马懿大为失望,已向张毣请降,贾充下落不明。”
徐盖投降倒是刘封意料之外的,不禁慨然道:“想其父徐晃也是一世英雄,深得二叔敬重,徐盖虽不如其父之能,能够明辨是非,也不算辱没了徐公明之英明。由此可见魏国上下人心浮动,司马父子也不得人心了。”
凌寒笑道:“司马懿这是自食其果,恐怕他也未料到鲜卑军残暴至此,此番作为也叫天下人失望!徐盖乃曹家股肱大臣之后,此人此番归顺,恐怕对魏军上下影响不小。”
“多行不义必自毙!”刘封抬头看着树梢上蹦蹦跳跳的喜鹊,“董平说半月前有人看到陈留惨状之后,顾不得杀鲜卑军,愤而渡河北上,要先去将司马懿这个罪魁祸首除掉,我料现在魏军大营必定也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这件事凌寒早就听说了,言道:“当年司马父子派狐狼卫刺杀公子,无所不用其极,如今却被这些刺客盯上,这也是天道轮回,遭了报应。”
一提起刺杀司马懿之事,刘封不禁便想起了专轲他们,如今狐狼卫被连根拔除,但专轲等人也被司马懿算计杀死,再也回不来了,要刺杀司马懿,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凌寒看到刘封神色有异,知道他必定是想起了专轲,忙转变话题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两件好事。”
“哦?”刘封回过神来笑道,“怪不得天色将幕,喜鹊兀自在花枝嬉闹,原来今日好事连连。”
“正是!”凌寒言道,“中午云羽卫的细作来报,已经有三路人马往陈留赶来,除了原本汝南各郡县组织的兵勇义士之外,洛阳发来一万精兵,姜将军也命马隆率五千轻骑日夜驰援,如今已到谯郡,若是兼程赶路,最迟后日便到。”
“洛阳何来如此多兵马?”
汝南组织官兵和民兵拦截鲜卑军,正逐步推进陈留,这件事刘封早就知道,但洛阳发来一万精兵,却让他有些意外,如果早有这些兵马,荀方也不会写信向他告急了。
凌寒笑道:“公子从成都之时便力排众议建设一支人马,至今未曾上过战场,当此危难之际,殿下不曾记起,她们却主动请缨来战了。”
“你是说巾帼军?”
凌寒一开口刘封便想到了巾帼军,倒不是他没有想过调动这支人马,而是现在关凤、马瑶雪都在长安带孩子,无人统兵,再者让女子来与贼军厮杀,刘封下意识还是不舍得让其出战,不忍其有任何伤亡。
凌寒答道:“不错,此次是美思郡主请命,由关将军亲自上表当朝,陛下发下圣旨,巾帼军奉旨出征。”
“奉旨出征?”刘封一怔,哑然失笑,“这几个人呐……”
显然关凤他们也是猜到了刘封的顾虑,干脆不来和他请命,直接去找刘谌,只要刘谌点头,一道圣旨下来,刘封也就不好拦阻巾帼军上场杀敌了。
凌寒倒是充满了期待:“巾帼军组建近十年,是时候向天下人展示英姿了。”
“好,这一次巾帼军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就让她们彻底堵上那些只会坐而论道者的嘴吧!”短暂的吃惊之后,刘封也下了决心。
这么多年来他执意建成巾帼军,多少年来饱受非议,至今朝中有人暗中议论巾帼军一无用处,只是耗费钱粮,甚至有人说是几位大将为了哄家中夫人的玩意,说得振振有词,实则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凌寒抱拳道:“请殿下下令。”
刘封略作思索,吩咐道:“即刻派人连夜向美思报信,让她们到了荥阳之后偃旗息鼓而进,先到开封驻扎,听吾号令行事。”
“是!”
“另外,马隆这一支人马,暂且也留在谯郡,命其休整一番,随时待命。”
“遵命!”凌寒看刘封再无命令,转身去传令。
凌寒走后不久,董平便随后赶来,脸色凝重:“殿下,西门长卿伤势不轻,已经连夜离开蔚县,往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