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吵闹之际,却见刘封从那锦盒里缓缓取出一件彩色锦衣,上面绣着金丝凤凰,还有许多精致的花纹,正是一件女子的衣衫,全都瞪大了眼睛。
“啧啧啧……”刘封站起身来,将衣服放到胸前比了比,摇头叹道,“多老司马将军费心,只可惜还是低劣了一些,想我堂堂大汉麒麟王,穿这等衣服,未免有失身份了。”
寇威最久跟随刘封,如果不是关羽收他做徒弟,现在还是刘封的亲兵,第一个忍受不住,掣出宝剑怒喝道:
“将军,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被司马老儿以此羞辱,属下愿与他一决雌雄。”
“将军,吾等乃是大国上将,却被将死之人嘲笑,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处年轻气盛,宝剑明晃晃地在那来使面前晃动,吓得那使者面无人色,汗珠滚滚,他临行时也没想到司马懿会送这东西给刘封,自忖今日惹怒刘封,恐怕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行了,行了!”刘封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将衣服放进锦盒里,对那战战兢兢的魏兵说道,“你且回去回复司马将军,就说既然是将军一片心意,盛情难却,吾自有答复。”
那使者一怔,旋即如蒙大赦,转身飞一般冲了出去。
徐陵还算冷静,言道:“将军,当年在洛水岸边,便以此计羞辱夏侯楙,大败魏军,如今司马懿故技重施,反来羞辱吾等,这该如何处置?”
刘封环视众将,见众人神色不一,笑道:“诸位,莫忘了当日夏侯楙之败啊,此乃吾之激将之计,却被司马懿用了,吾等若是中计,岂非自食其果,惹天下人耻笑?”
众人脸色微变,面面相觑,这的确是司马懿激将之法,但想罢休,却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连月不出战,被人比作妇人女子,脸上也不好看,不说别人耻笑,以后在军中还如何带兵?
沐风蹙眉道:“司马懿在信中言道,若吾等与妇人一般避畏刀剑,不敢出战,就该再拜受此锦衣,若是尚有男子之气,当依期赴敌,这该如何是好?”
“将军,怕他何来,让末将出战!”赵广也按捺不住了,主动请战。
“诸位,眼下非战之时,七月流火,将士疲乏,如何能战?”刘封轻咳一声正色道,“司马懿几次用计都被吾等识破,不能成功,此番不得已出此下策,激吾等出战,其求战之心愈切,吾等便越不能出战,吾料魏国必定有了变故。”
“极有可能!”经刘封一提醒,徐陵也反应过来,言道,“魏军虽说河北粮草充足,但也连年交战,多次从冀州抽调兵马粮草,如今又有二十万鲜卑军在此,吾料魏军粮草也将告罄了。”
“非但是粮草一事,”刘封冷然笑道,“兖州、徐州兵败,据前军来报,毌丘俭和夏侯霸对司马懿极为不满,那钟会、卫瓘乃是司马懿心腹之人,与这二人生出嫌隙,此番回到邺城,必有恶语弹劾,一旦处理不当,必会有内乱,司马懿急于求战,或许是想早日回朝去。”
沐风双目微凛,缓缓点头道:“越是如此,便越不能让司马懿回去。”
刘封伸手摸了摸锦衣,嘴角浮现出一抹诡笑,缓缓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陪司马大将军演一出大戏。”
众人疑惑道:“什么大戏?”
“马上叫人于长安、咸阳一带寻找……”
“大哥,那司马老儿欺人太甚,怎能咽了这口气?让我出兵,三千人杀他个落花流水。”
正在商议对策的时候,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听就是张苞,他刚刚训练完毕从军营归来,听说司马懿差人送锦衣来,来不及卸甲便怒气冲冲地赶来。
“大哥这口气……”张苞抱着头盔噔噔噔地冲进来,却见众人心平气和,刘封一脸微笑,顿时愣住了,一双环眼瞪得更大,“你,你们……你们怎得这样?”
张翼抱拳笑道:“张将军,消消气,此乃司马懿激将之计,大将军已有对策了。”
“对策?”张苞上前两步,一眼便看见了锦盒里露出的衣服,怒道,“好个司马老贼,黔驴技穷了不成,还效仿大哥,反来羞辱人,真是岂有此理。”
刘封笑道:“继业不必着恼,我们更不能中计,你先回去歇息,我自有对策。”
“真有对策了?”张苞不信地看着刘封。
“自然有。”
“不出兵?”
“不出兵!”
“嗐,也好,”张苞虽然不解,但知道刘封平时就智计百出,既然他决议不出兵,只好点点头向外走,到了门口又回头道,“大哥,若是出兵,记得让我打头阵。”
刘封笑道:“放心,先锋一定是你的。”
张苞满意而去,刘封马上命徐陵向邓芝写信,派人在关中寻找所需之人,一月之内送至修武来,徐陵听得神色古怪,却还是依令行事。
书信写完之后,刘封又命张翼在淇河岸边搭建八尺高台,四丈见方,上搭凉棚,十日内造齐,其余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