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被挡在共县城外近半月,看似一座小城,却始终久攻不下,汉军的连弩和投石车杀伤力巨大,几乎无法冲到城下去,前几日才填平护城河,但城下那一百步的距离,却成了魏军的埋尸之地。 地面上密密麻麻填满了士兵的尸体,先前的已经被踩踏城肉泥,连骨头都被踩碎,城下血流成河,血肉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暗红色的泥潭一般。 除此之外,还有那守在城上的一千名神箭手,更让魏军胆战心惊,这些士兵非但射程远,而且准度极高,不知道有多少将校被他们杀死,尤其是赵广,已经连杀军中三员大将,甚至用箭射破了一只战鼓,对魏军士气打击极大。 两军僵持不下,非但司马懿着急,鲜卑军似乎也快失去了耐心,轲比能几次派人来催促,攻城非鲜卑军所长,如果魏军再不能破城,轲比能打算转战别处去了,反正到哪里都是抢劫,多收一些物资回幽州徐图发展,看看能不能趁着汉、魏交战的机会再进一步。 司马懿也知久站不下,必堕士气,但这获嘉东面的地形因为太行山和大河的分割,只有这一条平坦之地,北面是巍峨群山,南面是滚滚大河,别无出兵之处,不得不说,汉军以获嘉为后防,淇河为两界,的确深得地理之奥妙,要想攻入河内,获嘉方圆之地必须要平定。 正在苦思良策的时候,督战的司马昭回到中军,忧虑道:“父亲,汉军一心死守,这两城久攻不下,天气渐热,士兵多有倦怠之意,这该如何是好?” 司马懿叹道:“唉,谁知那张苞看似鲁莽,却十分谨慎,吾几次用计,他却始终不肯出城,纵有妙计,如之奈何?” 司马昭痛苦地抓了抓头发:“前日孩儿派人挖掘地道,才下去四尺,便有水冒出,这里靠近大河,要挖地道实在太难,现正于城外筑墙,但若要高出城墙,恐也极难!” “大都督,有消息了!”正在父子二人一筹莫展之际,辛敞满脸喜色地快步走进来,“大都督,方才细作来报,汉军正有一批粮草自获嘉运来,想必是共县城中粮草不足了。” “唔,天助我也!”司马懿双目微凛,吩咐道,“马上传令下去,将共县四面围住,不准任何人进出。” “父亲?”司马昭正在喜悦,听到这个军令却大感诧异,“既知共县粮草将近,何不派兵马前去劫粮?守军若是闻讯,自会出城来阻截,如此便可用计,非但能攻下共县,或许还能一举拿下获嘉。” “真孺子之见也!”司马懿却摇头道,“那运粮车马,虚实未知,粮草乃三军之重,刘封岂能毫无防备?若是贸然去劫粮,反中其计,得不偿失!今吾分兵守住共县,叫守军不得外援,若城内真的粮草将尽,必会出城来厮杀,如此亦可用计除之,此乃稳妥之法也!” 辛敞也点头道:“都督之计更为稳妥,围而不攻,待其粮尽,则不战自乱了。” 司马懿言道:“共县告急,恐刘封会发兵来助,马上派人向轲比能报信,随时监视汉军动向,既然刘封不敢与鲜卑军厮杀,只要看到汲县兵马出城,便围追堵截,只要保证共县不来援军,不出半月时间,破城必矣!” 司马昭走后,司马懿又对辛敞吩咐道:“刘封示弱,必有所图,轲比能屡次不听吾计,吾料其此次必要吃大亏,鲜卑军不可尽信,再安排一支人马埋伏于共县、汲县要道之上,以防汉军偷袭吾军之后。” 辛敞对鲜卑军这段时间来的嚣张倨傲也颇为不满,谁都看出来刘封这是故意让鲜卑军取胜,虽然至今还不知道他有何用意,但必定不会白白让人来送死,偏偏轲比能和鲜卑军众将看不透,每日得意洋洋,还等着魏军破城之后杀敌领赏,让他们吃一次亏,以后才会乖乖听话。 共县城外的魏军正于东面和南面筑起高强,打算居高临下攻城,随着司马懿的一道将令传下,各军重新调动,将共县四门团团围住,扎下六座大营,互为掎角之势,以防汉军里应外合。 斥候见到魏军调动,马上将消息传报刘封,刘封便知时机已经成熟,马上召集众将议事,叫全军准备,明日与鲜卑军厮杀。 汲县守军这半月被鲜卑军逼在城内不得出战,看他们整日耀武扬威,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听说即将开战,个个摩拳擦掌,等着来日一起泄愤。 这几日时间众人除了练兵百无聊奈,倒是周处和文鸯二人在校场厮杀,打得有来有回,各有输赢,可谓将遇良才,一个狼牙槊,一个虎头枪,虎虎生威,互不相让,谁也奈何不了谁。 关索和寇威也在指点二人招式,二人每到晚上便苦思破敌之策,第二日又来变招,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武艺进境神速,倒过得十分充实。 听说马上要出兵,文鸯和周处都来到府衙,要争先锋之职,文鸯早在西河郡就与鲜卑将领交过手,知道那些人中强者就几人,信心十足,周处初生牛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