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麒麟王府内便十分热闹,无论家丁丫鬟,还是侍女护卫,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院子里两株木樨树抽出新芽,阳光明媚温和,有鸟雀在枝丫间飞舞逐鸣。
东院内摆设了十张圆桌,婢女们正忙着摆设瓜果杯盘,厢房的廊台上有三个小孩正在嬉闹,其中一个八九岁,显得聪明伶俐。
另外两个才蹒跚学步,粉雕玉琢的小脸看起来一模一样,正是一对双胞胎,走起路来晃晃悠悠,丫鬟小心地跟在后面用手虚扶着。
大的那个小男孩在走廊上跑了两圈,似乎觉得有些无聊,来到双胞胎跟前,躬身摸着其中的一个小脸揉了揉,小家伙便咯咯直笑,又转身捧着住另一个的小脸,却不料另一个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男孩吓得倒退两步,惊慌失措,丫鬟赶忙将其抱起来哄着。
“瞻儿,你又惹他们了?”
一个温和却又带着威严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便见一位灰白头发的妇人来到门口,皱眉瞪着小男孩。
小家伙一脸委屈,缩着肩膀低下头:“母亲,我,我没有……”
“母亲,不碍事,”又一位身形高大的女子走过来,便老妇整整高出大半截来,几乎将整个门都挡住了,笑着对小男孩挥手道,“瞻儿过来,酒席摆好了,快来。”
“是,姐姐!”小家伙转忧为喜,跑过去从另一旁的门槛钻了进去。
“唉,这让人头疼。”老妇无奈摇头,对门外的丫鬟吩咐道,“将他们都带进来吧!”
丫鬟抱着两个小家伙进入内室,只见一张大圆桌上还坐着三位美妇,每人怀抱一个婴儿,正相互逗弄着,屋子里莺莺燕燕全都是女眷,胭脂花粉的清香味弥漫着。
这屋里的人正是黄月英和刘封的四位夫人,双胞胎是赵贞所生,即将年满周岁,另外三个分别是诸葛果、关凤和孟婉儿,诸葛果生了二胎,关凤和孟婉儿都是初为人母,三人生子前后相差不到两月时间,怀中婴儿还不满半岁。
“母亲,快来坐!”诸葛果几人招呼着黄月英坐在上首,又瞪了一眼躲在赵贞身后的小家伙责备道,“你是淮儿的舅父,不知爱护于他,反而惹他啼哭,成何体统。”
刚才逗弄双胞胎的正是诸葛瞻,别看他才八岁,但辈分却着实不低,这时候犯了错,抓着赵贞的手显得十分委屈。
“哭的是佳儿,不是淮儿,”赵贞摸摸诸葛瞻的脑袋,笑道,“小孩之间打打闹闹不算什么,也怪不得瞻儿,母亲就不必责怪他了。”
“哎吆,你看我又认错了不是?”黄月英转头看向抱进来的双胞胎,顿时满脸慈祥的笑意,手伸向刚刚啼哭,眼睛还泪汪汪的小家伙,“我的乖孙儿,快来让我看看。”
丫鬟赶忙将小家伙交到黄月英的怀中,才晃了两下,另一个看到这一幕,忽然也哇的哭了起来,黄月英只好将他也抱到怀中,才停止哭啼,两个小家伙都泪眼婆娑,却互相抓手玩了起来。
“母亲,还是给我抱吧!”
赵贞见黄月英抱着两个小孩有些吃力,赶紧起身要接过来,不料那两个小家伙都抓住黄月英的衣服,又要哭了。
“没事,给我给我!”
看到两个小家伙对自己如此依恋,连老娘都不缠了,黄月英大为高兴,哪里还会觉得吃力,将他们紧紧抱住。
“这两个白眼狼!”
赵贞无奈失笑,走回去将诸葛瞻抱在怀中:“那我抱着瞻儿吧!”
别看诸葛瞻已经八岁多了,但在赵贞怀中也和婴儿没什么分别,得意地看了一眼黄月英,就靠在赵贞的臂弯里。
黄月英逗弄一会小孩,看向门外:“辰时快到了,瑶雪他们怎得还没来?”
诸葛果笑道:“应该快到了吧,反正今日是家宴,也不急。”
虽说是周岁宴会,但黄月英等人却没有大肆张罗,只邀请了张苞一家人,自己府中上下高高兴兴庆贺一下便是,毕竟刘封的身份在那里,一旦张罗起来,整个长安城都不得安宁,惊动百官也是个麻烦事。
而且刘封和张苞都出征在外,府中全都是女眷,邀请外人也多有不便,这样自己家人欢聚,反倒轻松自在。
正闲聊之际,忽听得门外响起喧哗之声,便猜到是马瑶雪和乌珠到了,黄月英命人端上饭菜,几人迎出房门。
片刻之后,便见院门处人影走进来几人,为首两人身穿黄、紫长衫,面目姣好,正是马瑶雪和乌珠,各怀抱一子,身后跟着丫鬟侍女,一看到黄月英等人站在门口,赶紧上前打招呼。
几位夫人平日里也时常见面,今日气氛不同,便更显得亲近,马瑶雪怀中的家伙虎头虎脑,也正好年满周岁,看到黄月英怀中的小家伙,便小手指着他哇哇叫了起来,两人还张扬着小手彼此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