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过去,城内外的土夷和齐岭族人都在晚上聚集海滩之上,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海面上一片平静,再也没有了前几日的异象,这让大家都颇感失望。
不过大家也很快就释怀了,毕竟水麒麟是神兽,哪能天天显圣?
齐岭族的人号称守护神兽近千年,也从未见过这等异象,有生之年能见到神兽之象,大家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两日虽然海上恢复平静,但大家的讨论热情却丝毫不减,关于麒麟王到来引出水麒麟的说法更是甚嚣尘上,越穿越多,有人甚至认为如果麒麟王能在月出之时等待,或许水麒麟还会再次显像。
不过水麒麟走出平湖湾却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如此,那平湖湾也将不再是圣地,水麒麟更不是他齐岭族一家的神兽,土夷各部落空前团结起来,呼应要选出新的圣地,但又都想选在自己部落的地盘内,一直争执不下。
第三日,齐岭族在平湖湾岛上得到一本无字天书的消息忽然传开,而这麒麟异象正是第一次从那座岛上显现,有可能这天书会给出指示。
当天下午,正在干活的夷人忽然停了下来,纷纷拿着锄头铁锹冲向了沙滩,很快就将摆设祭坛准备召唤神兽的齐岭族人再次包围起来。
因为神兽的出走,让齐岭族人上下一片惶恐,一连几日不见动静,齐岭族的大祭司和巫神带领神土全部赶来沙滩,准备拜祭坛,让神女碧琪在海上召唤神兽,让它重回平湖湾老巢。
一下子又被土夷包围,齐岭族数百人赶忙戒备起来,这一次有大祭司和各部酋长,他们也带了族中英勇的武士,双方立刻剑拔弩张,形势危急起来。
土夷派出两位部落酋长上前,与齐岭族的人交涉起来,让齐岭族人交出天书,既然是水麒麟留下的圣物,就不能由齐岭族私自占有,大家一同分享。
齐岭族的人哪里肯答应,平日里本就对这些后来的他土夷心存芥蒂,这时候更是万般排斥,不承认他们是水麒麟保护的弥麟,没有资格看见天书。
眼看争斗一触即发,一名齐岭族的长老站出来拦住大家,他告诉土夷,今夜必定能召唤出神兽,到时候由神兽决定它到底会不会保护土夷,如果今夜神兽还不出现,大家再商量决策。
土夷对齐岭族的神秘也好奇已久,见他们做得煞有介事,祭坛、香炉、贡品都摆了一大半,还有许多古旧的奇怪摆设都拿了出来,将信将疑,只好答应再等一日。
而齐岭族只有一百多人,再次被土夷包围,要强行与之战斗,必定会被土夷打败,到时候也保不住天书,反正今夜要召唤神兽,也不与土夷一般见识。
经那长老一番协调,大家彼此各退一步,土夷们还是退回城外的海滩,看着齐岭族的人摆设祭坛,请出神兽。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刘封和陆抗等人来到内城的城墙上,望着蒙蒙大海,西面的沙滩上排列一圈火把,齐岭族的人已经开始准备祭礼了。
大祭司身穿鸟羽编织成的披风,头戴雉尾冠,披头散发,手拿鹿头杖,赤脚站在供桌后面,正焚香烧纸,洒酒水准备。
而巫神则身披黑色长袍,戴着银色面具,也是珊瑚做成的犄角,面具看起来像是一个狗头,但按照麒麟族的传承,这才是真正水麒麟的模样,他黑袍上绣着的头像也与之十分相似。
聂友从城外赶来,抱拳道:“大将军,如今土夷与齐岭族争执起来,这该如何是好?”
刘封笑道:“不必着急,且让他们去折腾,齐岭族傲慢自大,从来目中无人,不让他们吃点亏,此事恐怕难以善了。”
陆抗点头道:“不错,若叫齐岭族真心归顺,还需打压其气势,尤以那些酋长和大祭司,若能除之最好,选任年轻之辈方为上策。”
“呵呵,幼节言之有理,只管将兵马留在城中,作壁上观,”刘封看着已经开始舞动拐杖跳舞念咒的大祭司,冷声道,“齐岭族与土夷的争斗,也该做一个了解了。”
沈莹在一旁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双方厮杀却置之不理,他觉得这样未免过于残忍,但刘封和陆抗都如此认定,必定有他们的抉择,只好忍住了。
他也明白刘封这是要借此机会树立官府威信,土夷虽然被收服,但各怀异心,并不彻底心服,一旦以后出现大大小小的冲突,他们可能就会借机叛乱,以前东吴之于反复叛变的山越便是如此,这些土夷为百越迁徙而来,秉性难改。
而齐岭族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对在这里生活了百余年的土夷尚不接纳,更不要说大汉官兵了,至今都不曾与官府联络,就表明了他们的高傲。
刘封正是要借此机会打压齐岭族的气焰,只凭一张嘴讲说道理,恐怕难使齐岭族归顺,必须要让他们失了大亏,方能铭记教训,乖乖归降。
苑御在一旁说道:“摩达奥已经与族中几人暗中取得联络,近十年来齐岭族人饱受大祭司和巫神以及几位贵族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