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都掩在了这抹笑意当中,“心有苍生,自是好事。”
桑离放下心,“那我先回我的房间休息了?”
欲要离去时,被寂珩玉叫住:“就在这儿吧。”他语调懒散,“那些个小贼不安好心,说不定会闯入你房门,避免其扰,就先留在这儿吧。”
不知是怕桑离多心,还是怕她拒绝,寂珩玉头一遭耐心解释,“何况也睡不得多久,指不准半夜就要出去了。”
说得也是。
以她现在的修为自然不会怕几个小修,可若是他们真的闯进来,她反抗也不是,不反抗也不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桑离决定留在这里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十分简陋的单人床。
她连行几日,又日日风餐露宿,身子骨早就疲乏地想找张床舒展一下了,但是又不好当着寂珩玉的面直接躺上去,毕竟他才是仙君。
桑离抱起那床被子,非常自觉地铺在了地上。
寂珩玉额心一紧,“躺床上去。”
她抱着被子,“那君上?”
寂珩玉:“我不睡。”
哦。这样说的话她就放心了。
桑离脱去鞋袜,开开心心地爬上去睡了。
夜色一点点拖走白夜。
当残阳吞噬掉最后一缕白光时,红月高悬窗棂之外。
此为西洲山,是蛮荒之地。
本就是人烟分散稀薄的荒族,邪祟的存在更让入夜的西洲山显得冷清。
桑离对此一概不上心。
几天下来她习惯了寂珩玉和大眼崽的日夜守护,脑袋一挨枕头就睡得格外香甜。
屋内未点烛火。
寂珩玉一动不动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直到外面传来一声窸窸窣窣的脚步,才缓睁眼。
“怀安,我们真要去啊?要不算了,若是耽误了时辰,怕会……”
“还有两个时辰,足够我们办事了。”他压低声音,“安静点,别把他哥哥吵醒。”
跟同而来的那人有些许犹豫,“可是……”
怀安不耐烦他的婆妈,烦躁打断,“你要是不乐意做就回去,我叫上你是因为你是我兄弟,想分你一杯羹。你要实在怕,马上回屋,我不会拦你。”
“跟你……跟你就是。”
两人嘀嘀咕咕的,没一会儿就经过房门,到了隔壁。
寂珩玉身形不动丝毫,“寂无。”他重新阖眼,“慢点杀。”
红雾游离,转瞬就去了对面。
此时,怀安为首的两人悄然入门,落好门闩来到床前。
一片漆暗里,小床上玲珑起伏着一副躯身。
怀安嗅到一股暗香,不知是灯烛的,还是床上那女子的。
他心潮怦然。
虽不是第一次做这龌龊事了,可是一想到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就是一阵汹涌澎湃。
“师兄。”
眼看怀安控制不住自己的伸过手,后面的师弟提醒,“迷魂咒。”
对对对,还要迷魂咒。
他四处翻找咒符,刚把那张符纸夹在指尖,被子里传来娇俏软魅的声线,“何必费心,我啊……是用不上迷魂咒的。”
这声音活像是在媚罐子里泡过的,激得怀安手腕一抖,符纸轻飘飘落地。
再听几声娇笑,一双手把他拉进了幔帐。
怀安近乎被迷得飞了魂儿,他脸色潮红,满心期待着一场艳色,然而扑进去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
男人红衣红瞳,朝他笑意吟吟。
正是女子兄长!!
“你、怎么是你!!”
怀安大惊失色。
寂无低笑两声:“不满意这张脸?”
他抬手拍上脸颊,“这张呢?”
这回是女子的,不过奇丑无比。
“这张?”
寂无又换了一张老妇人的面皮。
怀安总算反应过来面前的绝非良善之辈,正欲拔剑,寂无仍然在玩得不亦乐乎。
“还是——”他拍脸,“这张?”
恐怖的蛇脸巨大到近乎占满整个空间。
怀安持剑挥过去,未曾想刺了个空。
寂无施咒把两人定在原地,兀自飘浮于半空琢磨,“主人让我慢点杀,可是对待你们这般肮脏的低修,属实是浪费我的时间。”
他眯了眯眼,看着满目仓皇的二人,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点子。
“既然你们喜欢寻欢作乐,不妨就满足你们心愿。”
寂无轻一抬指,轻易剥夺两人百年经营的修为。
突然的修为全失让他们惊恐愕然,然而为之恐惧的还在后头,怀安面前的师弟忽然产生变化,逐渐变成一只庞大的,半是人形半为螳螂的丑陋怪物
“住手!你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