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公子,我若是想要你的身子,你只能受着。”
宋南鸢别有深意地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沈淮清不是很明白这句话,他微微侧首,想要问个明白,只是还未开口,他便全都明白了。
她,居然把手伸到了水中。
荒唐,荒唐。
他想要训斥,可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一方面是害怕她生气,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眼下这种情况,他若是开口,只会更加尴尬。
她的手在水中晃了一下,虽然也没有碰到哪里,只是无意中扬起的一点水花落在他的手背上,顿时他的身子便变得更加僵硬了。
于是,沈淮清小心翼翼躲着她的手,努力蜷缩在一个角落。
可这浴桶本就不大,他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他分明是一头误入绝路的小鹿,无路可逃啊,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还好,宋南鸢收了手。
她的手仍在水中,时不时拨弄起一朵水花,只是她没有像原来那样肆无忌惮。
也不曾再触碰到他的身体。
“公子,我若是真的想要什么,你是反抗不了的。”
宋南鸢收了手,语气柔和道,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又像是认真极了,只是平铺直述一个事实。
沈淮清只觉得面颊滚烫,世上哪有这样的姑娘家?
他张了张唇,却始终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他想要反驳,可是却想不起来一句合适的话语。
他过完读的圣贤书,此时都幻化成一席泡沫,那些隐晦、暧昧的心思,风一吹,便不剩下什么了。
搜遍了自己背的那些儒家经典,沈淮清还是不知道如何回复。
因为,他发现,她说的都是真话。
她若是想要对他做些什么,他注定是反抗不了。
或许,无论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凑上去、毫不犹豫凑上去,任她为所欲为。
于是,他保持沉默。
只是他越沉默,她便越放纵。
宋南鸢笑了笑,她最讨厌他沉默寡言的模样,她再接再厉续了一把火,红唇凑到他的耳边,先是轻轻吹了一口气,但见他白玉似的耳垂颤动了两下,她微勾唇角、语气暧昧道:“公子,奴家方才可都是看清了。”
“看清什么了?”沈淮清本想继续保持沉默,只是眼下这种情况,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不知何时,她的右手悄悄抚上了他滴血的耳垂,然后一下一下把玩着。
她的指尖柔软,划过的时候,像是羽毛轻飘飘吻过清水、又像是微风亲吻落花。
她随意把玩着他的耳垂,像是在把玩什么旷世奇珍。
他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掉。
于是,只能被动承受。
她问话,他必须要回应。
听见他略显木讷的回应,她轻笑一声,语气暧昧道:“明知故问,公子,你现在浑身不着寸履,你说奴家看见什么了呢?”
沈淮清身子骤然僵硬,他像是被气到了,浑身发抖、说不出半句话。
“公子身子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赶紧出来吧。”她轻撇眼眸,语气冷淡地像是根本看不上他,故意在他的底线上放肆践踏,“若是还不出来,只怕又要病了。”
宋南鸢说完这话这话,便想要转身离开。
只是刚转了个身,便被他再度抓住了手腕。
“真的不好看吗?”
他语气平静道,仔细听还有些颤抖。
她还看过多少人的身子?
才能这样娴熟。
只是宋南鸢并未回复,她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指,然后决然离去。
她走后,沈淮清便无力地倒在浴桶中。
他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想起他们之间相处的每一幕。
最后却只能无奈地发现,从相遇开始,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她都是主宰者。
她若要来看他,他便只能承受。
她想要喂他吃东西,他只能顺从。
她想要带他回去,也要他率先开口求她。
如此想着,沈淮清的面容浮现一抹苦笑。
他像是认命一般从浴盆中起身,修长的双手摸索着周围的衣服,重新一件件穿上,白如雪的中衣遮掩了他的身子,也将那些无法言说的隐晦心思一点点掩埋,像是冬雪飘落、人间白净无瑕。
可是暗地里,那些无法启齿的心思,只有他一个人明了。
是他想多了,她只是他的恩人。
她有多少男子,都跟他没有关系。
她带过多少人回来,都是她的自由。
沈淮清深吸一口气,缓缓系上衣带。
白衣如雪,他再度变成了那一位不染尘埃的贵公子。
这寻常的白衣,穿在他身上却是贵气十足,白玉腰带勾勒出他的劲腰,他站在原地、身姿挺拔,清冷的眼眸中但见芳华乍现,但是眼下他似乎极度缺乏安全感,他的眼眸眨动两下,这次意识到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他的眼前都是一片漆黑,于是他便再度闭上了眼眸。
他容色微敛,端的是人如玉、世无双。
纵然满头青丝湿漉漉披在他身后,也无损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