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恕桑抬眸,喊道:“江先生。”
他语气正经,江听闻本就挺得笔直的背霎时绷紧了一点,应道:“嗯。”
清恕桑:“你带笔了吗?”
“……”
一秒不到的怔愣过后,江听闻立马垂首从裤子口袋里掏笔,倾身双手递给清恕桑。
感觉他此时要是在走路的话已经同手同脚了。
明明没见到,但清恕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他没忍住弯起眼睛笑,接过笔在乙方的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错眼不眨地盯着他写下清恕桑最后一个字的笔画,江听闻即刻将协议拿过来,说:“那吃完饭去趟民政局。”
“啊?”清恕桑还没把笔还回去,听到这句傻眼了,“还要去领证啊?”
“嗯。”江听闻点头,一本正经,“你也说了,我为了躲避父母给我安排的相亲,总要有伴侣的。如果我告诉他们说我结婚了,他们要看你的话,你应该不会和我回家吧?”
这个当然不会,不然多奇怪啊。
江听闻看出他的想法,继续说:“既然不会,我爸妈如果要看结婚证,我总不能拿着一份结婚协议给他们……会被打到半死的。”
“你还挨过打呢?”清恕桑重点转移,好奇地问道。
闻言江听闻一怔,而后坐实这件事:“挨过两次。每次都在医院待了半个月。”
清恕桑:“!!!”
这就是他老子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原来也是挨过打的孩子,还挨得那么狠!
不知道为什么,江听闻在清恕桑心里堪称完美的形象裂了一点,但是让清恕桑更愉悦了,他觉得他和江听闻还是能处的。
“明天,或者过几天我去偷户口本。”他说。
“可以今天吗?”江听闻轻声问道。
清恕桑还没表达出“你怎么这么急”的疑惑,就听江听闻用更轻的语气说:“不明天去,也不过几天,就今天去结婚,可以吗?”
两年前没退役还是铁骨铮铮的血性军人,两年后就可以这么巴巴地看着清恕桑,像是祈求一样的说话。
清恕桑一和他对视,就觉得不赶紧答应他好像就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不丧,求你。”
清恕桑:“……”
“不吃饭了,我现在就去偷户口本。”清恕桑站起来,义正词言,“等着我。”
大半个小时后,清恕桑带着江听闻来到了民政局门口。
十分钟后,人手一份红本本的二人从民政局出来了。
快落向西山的夕阳暖烘烘的散发着独有的美丽,映在人身上就像给人镀上了一层暖色金光。
江听闻垂首看着手上的那抹红色,眼睛里的愉悦明显得要溢出来,只不过在清恕桑看过去的时候就立马收起了。
他珍重又淡然地将结婚证收好,虚心问:“结婚了,我现在可以搬去和你一起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