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待沈一心作答,申屠惊就率先否定了自己:“不对!你今年不过十六七岁,屠谷之事发生时,你还未曾出生,又怎会亲眼目睹?呵!我……真是老糊涂了。” 见申屠惊俨然认下此事,谢伦非忍不住又是伤心又是悔恨地捶胸顿足道:“我的傻芝儿!傻芝儿!你这是引狼入室!这狼不仅害了你,还害死了我们清凌谷里的所有人!你这是为哪般啊?!” 一时间,谢伦非的哭声、骂声响彻整个议事厅。 而如此大动肝火,竟致使谢伦非多年来服毒的疯病复发! 他一把拨开身前的沈一心,手脚并用着爬到邪军师跟前,再摇头晃脑地在他心口处,狠狠撕咬下一大块儿肉来! “啊!”邪军师痛得矢口叫出声。 众人见邪军师左侧身前破了个大窟窿,而谢伦非则是一副满嘴鲜血、双眼通红的骇人模样,忍不住心下皆是一颤:都说“寒冰掌”谢伦非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如今一看,竟是真的!啧啧!他身上有功夫不用,却用嘴咬?此举,着实让人难以琢磨! 就在谢伦非要仰头吞下嘴里那块儿肉时,有人及时出手阻止了他。 仔细一看,那人正是他的亲外孙:卫怀济! 卫怀济伸手点了谢伦非三处大穴,再强行从他口中夺下那块儿心口肉,最后更是双指一动,塞了一粒褐色药丸在谢伦非嘴里,并强行让他服了下去。 那褐色药丸服下去不过片刻功夫,谢伦非眼中就重新恢复了清明。 他无比自豪道:“看见没,邪军师?这就是我的好外孙!他医术已比那‘医圣’还要厉害!哼!这些年,卫可言日日给我喂毒,想取我性命。可不曾想,我的好外孙只需几日就能医好我!这么好的儿子你不要,还要杀了他!你当真该死!” 邪军师扭曲着一张痛苦无比的面孔,故作笑意道:“嘿嘿!我该死?我当然该死!不过,今日有议事厅中这么多人陪葬,我也算死得值了!哈哈哈哈!” 邪军师这一笑,激地他胸前伤口处的鲜血不断汩汩往外流,可他竟似毫无察觉般,继续得意道:“我本想着,以‘赤练流沙毒’杀了所有的武林门派掌门,再重新选一批听话的人,做新任掌门。如此一来,盟主之位……迟早还是我的!可没想到,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说到这里,邪军师的瞳孔忽然微微一缩,眸底一道凌厉的寒光,直直射到沈一心身上。 不用说,这“程咬金”指得,自是沈一心了。 纵使沈一心内心再强大,此时被一个“血人”盯着,她也深觉有些不寒而栗。 只见她不留痕迹地转过头去,示意卫怀济说话。 卫怀济接到暗示后,就当真上前,看着邪军师那双交杂着仇恨和自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这些中了‘赤练流沙毒’的人……一个都不会死。只有你会死!你放心,黄泉路上,不会有人陪你。且……我今日就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救活这些你想杀死之人的性命的!” “什么?你说……什么?!”听得卫怀济的话,邪军师申屠惊脸上勉强维持的虚假笑意,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他慌乱又焦急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难不成……你有‘赤练流沙毒’的解药?……不可能!不可能!连‘医圣’卫可言都研制不出解药,你怎么能……?!你相貌平平、又没天分,怎么会……?!” 见邪军师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谢伦非顿觉十分解气。 他上前用两只硕大的鼻孔,对准申屠惊的头顶道:“济儿相貌平平、没天分?我呸你个狗娘养的!那是在你眼里!在我这个亲外公眼里,我外孙,那可是相貌高大威猛、医术超群的天赋异禀之人!” 卫怀济无奈地对谢伦非摇了摇头,谢伦非才暂且消停下来。 “卫少谷主?是不是真的?你……当真有‘赤练流沙毒’的解药?!” “这么说……我们都有救啦!” 一时间,议事厅中的众人,皆目光希冀地望向卫怀济。 千呼万唤之下,卫怀济突然摇头道:“我也不确定……” “什么不确定?!”中毒最深的“鬼掌柜”东方昭最先按捺不住问道。 一看到东方昭,卫怀济就立时想起上回在客栈时被鬼门峰弟子半夜捉来的尴尬经历。 于是,他忍不住想捉弄一下他。 卫怀济目光炯炯道:“呵!我都忘了,东方峰主之前连喝几杯毒酒,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所有人中,死得最快的那个。” “你不是说有解药吗?!”东方昭扯着破锣嗓子质问道。 卫怀济将下巴一扬,神情轻蔑道:“东方峰主,我是有解药不错。可……我并未说要将解药给你!”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就不给这臭老头儿!谁让他上回欺负我们俩,还欺负我师父,欺负裴师兄!就要让他死!”一直立在轩辕派后面那位双颊极黑的鬼门峰弟子,忽而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抹,双手掐腰跳到前面来,气焰嚣张道。 那女子白净面皮,小巧鼻子,一头亚麻色的细密头发格外惹人注目。 柳莺莺定睛一看,“他”不就是方才偷偷告知自己李君瑶下落的那位鬼门峰弟子吗?她……竟然是位女子?! 且这位女子……瞧来着实有些眼熟。 是了! 柳莺莺登时悟道:她是元阳派的女弟子!我记得几个月前,她曾在京城与我家瑶儿起过冲突。真没想到,她那么不喜欢瑶儿,却还肯告知我瑶儿的下落,让我放心……当真是位好姑娘。相比之下,我的瑶儿,就显得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