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霖铃同沈一心的一举一动,自然尽收翁向的眼底,只不过,他才懒得去管这种小事,只一个劲儿地焦急开口催促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女娃子已经说完悄悄话啦!现下,总该回答我老头子的问题了吧!” 武霖铃同沈一心相视一笑,这才从袖中摸出一只形似鸭蛋的黑铁蛋,大方地摊在右手掌心里。 厅内众人皆好奇地凑上前去,想探个究竟。 可还未等众人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翁向已伸手将其一把夺过,并放在自己手中来回把玩。 他见这黑铁蛋全身光溜,只在尖顶之处有一个小指甲盖般大小的方形凸起。 翁向嘴里边好奇地问着:“这是什么东西?”边用右手食指的指腹,试探着按压了上去。 只听“吧嗒”一声,那黑铁蛋的四周竟突然弹了许多条细尖腿出来! 翁向赶紧将那东西扔到地上,神奇的是,它竟像有章可循似的,在地上快速地移动起来。 片刻之后,见那东西并没有伤人的意思,一旁的陆非适也忍不住凑过来好奇地问道:“就是它……偷走了大古人在福和客栈里的所有东西?!” 武霖铃本不想回陆非适的话,但见所有人都在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便只能无奈地笑笑,不情不愿地解释道:“不止是它!而是……它们!是好多个‘负版’齐心协力地偷走了大古人的东西!哦,对了,‘负版’是它们的名字……” 陆非适忍不住无礼地嗤笑道:“哈哈哈哈!就这奇怪的丑东西,竟也有名字?!还‘负版’?!哈哈哈哈!当真是笑死我了!” 见沈一心用警告的眼神瞪了自己一眼,陆非适才立时消停下来,不敢继续放肆。因为若是惹得沈一心一个不高兴,搞不好她会故意寻个由头,让自己重新回到梧桐山上去跟着师父继续修炼!那梧桐山好是好,但到底不如这山底下的世界好玩儿。陆非适可不想再回去了…… 而武霖铃那边则根本不理会陆非适的冷嘲热讽,只接着说道:“别看这些小家伙的身板儿小,可是每一只,却都能驼的动百十来斤的重物呢!因它们的内里结构十分复杂,移动速度极快、又无任何声响。是以,只要提前给它们设定好既定路线,它们便会按照此路线自行进行搬运、往返的工作,敌人自然就很难发现了!” 边说话的功夫,武霖铃已边用左手拎起那只负版,并掀开它的后背一阵摆弄,之后才将它重新放回至地面上。 此番,那只负版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绕过厅中所有的木桌和木椅,径直移向偏厅的一案几处。 那案几之上摆着块不大不小的水青石。 负版没有任何迟疑地迈开身体两侧的总共十六条弯腿,同蜘蛛一样灵活地攀爬而上。之后,它用前面的八条腿将那块水青石慢慢地转移至自己的脊背上,又用后面的四条腿将其牢牢固定住。 水青石足有半个米袋子那般大,形若峰林,重约百十余斤。 谁知,此刻被那巴掌大的负版背在身上转头而下之时,看来竟似是毫不费力一般! 众人见了,心下皆暗暗称奇。 翁向更是惊喜交加地赞叹道:“我竟不知,薛甫端那个老东西,竟还偷偷研制出了此等好玩意儿!实在是开了我老头子的眼界!” 武霖铃见负版已将那块水青石中规中矩地放至自己脚边,并重又变回了方才鸭蛋形的黑铁蛋模样,便十分珍惜地捡起它,又耐心地同众人解释道:“大古人虽将财物大剌剌地全部堆放在院中,但搁置的地方,却着实有些隐蔽。我走之前曾认真观察过,那些平头车的四周刚好被几颗茂密的树木挡住,而他们竟只留了一个小兵在那里把守。可那小兵的心思却全然不在那里,他完全被场中的各种乱子给吸引了!我便想着:此时不偷,更待何时?!于是,正如诸位方才所见那般,大古人的那批财物,便被这些小负版们,从福和客栈的一处偏门,在诸位的眼皮子底下,一件不落地都给偷运出来了!且我之前早就在福和客栈外的一处隐秘胡同叫了几辆马车接应它们……后来,我又分批次地将那些财物运至此处,自然就更无人察觉了。” 听到此处,翁向不禁抚掌大笑道:“偷得好!偷得好!只可惜……只可惜啊!我竟冤枉了那些毫不知情的大古人!还说他们监守自盗!哈哈哈哈!他们若是知道贼喊捉贼的人……竟是我们!岂不是要被气成一只只没鼻子的三角蛙?!哈哈哈哈!” 一想到大古人吃了如此闷亏还无处发泄的模样,厅内之人皆觉十分痛快。 而相互之间本不十分熟悉的几个人,也因此番的这般偶然交集,竟在心下同时生出了些许共患难的情义来。 翁向满意地看着厅下这几张虽是稚气满满,但却已然带着几分坚定之色的少年人的脸,心下陡然生出一阵感慨。 可他这副正经的神色还没有维持多久,便被他自己突如其来的一阵哀嚎……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只见他边用两只宽大的手掌狠狠拍向自己的膝盖骨,边在嘴里凄苦地喊道:“薛老弟啊!你到底是被何人给捉了去?那些人也忒坏了些!呜呜呜!老头子我……老头子我虽很是挂念你,但却连个可以念叨你的物件儿都没有!唉!老头子我也……实是可怜至极呐!” 言罢,翁向艰难地抬起眼皮,若有似无地瞥了武霖铃手中的那只负版一眼。 武霖铃自小在丞相府长大,即便武丞相对他疼爱又加,但武家家大业大,要应付的人情和事故总是要比平常人家多上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