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高仁看看罗高递过来的保险柜钥匙，幽幽问，“罗主任手里有几把钥匙？”
罗高的脸立刻沉下，正色道，“杨副院长，您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的人品吗？
我可以明确告诉您，我手里就这一把钥匙，在整个执行项目过程中，我也没有任何违规行为。
您不相信可以查，查出问题向院里，甚至厅里上报。
我问心无愧，不怕查，也不怕上报。
只怕最后查得结果，是天蓝公司违规。”
罗高字字有力，最后一句还敲打了一下杨高仁。
杨高仁果然被敲打得心里一颤，虽然心里窝火，但自己本身屁股下有屎，又忌惮罗高和冯院长的关系，只能强行把火压住，努力挤出丝笑，“我就是随便问问，罗主任言重了，既然院里一开始就委派你负责老楼重装的项目。
院里肯定是相信你的。
我也相信你。
刚才我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罗高淡淡笑应，“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希望杨副院长也别往心里去。”
杨高仁笑道声好。
罗高接着道，“杨副院长，我们还是说正题吧，您是选择密码还是钥匙？”
杨高仁沉默片刻，“我工作忙，怕把钥匙丢了，还是选择密码吧。”
罗高心里道，老狐狸，说了半天，你还是怕我手里有备用钥匙，心里想，脸上没流露出来，笑应好，“那就请杨副院长重设密码。”
杨高仁点点头，却没动，看眼一旁的肖锋。
肖锋秒懂，“我去趟卫生间。”
肖锋刚要迈步。
外边响起敲门声。
罗高说声进来。
王慧笑盈盈走进来，“两位领导都在呀，肖总也在。”
肖锋嗯声。
罗高道，“王经理是来交方案？”
王慧应声对，到了近前，“这是我们天蓝公司的方案，没交晚吧？”
杨高仁接过方案，“没有，肖总也是来交方案，我们刚要把肖总的方案封存。
王经理来得及时，正好把你们两家公司的方案一起封存。
等冯院长回来后，院里再对你们两家的方案同时审阅，最后确定选用哪一家。”
王慧轻嗯声，“日升公司是海城本土企业，前不久还承接了海远公司的项目。
想必日升的方案一定做得很好吧？”
肖锋还未答话，杨高仁先接上话，“院里这次选乙方，和是不是本土企业没关系，主要看中的是企业实力，和方案的实际效果。
你们天蓝公司就很符合这两个标准。”
“是吗？”王慧笑应，“谢谢杨副院长对我们天蓝公司的信任。”
王慧的笑容让杨高仁心里很舒爽，正准备再说，罗高道，“杨副院长，方案没确定下来之前，我认为说有些话是为时过早。
咱们还是抓紧封存方案吧。”
杨高仁被搅了兴致，心里对罗高又生怨念，勉强道声好。
罗高也没理会他，请肖峰和王慧暂时在外回避，等方案封存后，再通知他们回来。
肖锋和王慧都没有异议，两人到了走廊里，王慧主动点开手机的相片，“肖总的言而有信让我很钦佩，我也言而有信，现在就当着肖总面，把这些照片全部删除。”
话音一落，王慧在手机上连点几下，照片消失在肖锋的视线里。
王慧又把手机递向肖锋，请肖锋检查。
肖锋也没客气，直接拿过手机。
王慧顿愣，“肖总还真查呀？”
肖锋一边翻看着手机相册，一边道，“我和王经理又不是朋友，为了项目，王经理把能用和不能用的招都用了。
我不真查，心里不踏实。”
王慧脸色变变，“肖总，咱们彼此彼此。”
肖锋点点头，把查完的手机递向王慧。
王慧刚要接。
肖锋往回一收手。
王慧抓个空，“什么意思？”
肖锋看着她道，“王经理，你要求的我都做了，我也希望你做彻底，如果再有摆拍的照片出现，我不管它出现在什么场合，什么时间。
我都会向王经理要个说法。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肖锋目光冷冷。
王慧不禁心里一激灵，“肖总，你在威胁我？”
肖锋冷笑声，“你做到了就是提醒，没做到就是威胁，关键在你不在我。”
王慧微微吸口气，“明白了，那些照片，我确实都删了，没有任何留存。”
肖锋笑道声好。
门开了。
罗高请两人进去。
肖锋和王慧进了办公室，四人相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