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那个叫什么风的护法,就挺不错的,不介意的话,将他借我一阵?”南音将椅子放倒,慢悠悠地晃脚。 刚赶到扶傷阁外的辜如风,闻言神情一凛。 身旁的辜如画,则担忧地看着他。 达奚菩未说话,南音也不知道,他是在忍耐,还是不想理会她。 “你若一直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现在就去找他。”她脚尖点地,停止摇晃。 刚要站起来,身上莫名多了一股阻力,将她困在木椅上动弹不得,她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动了,垂着脑袋叹气:“还以为你要去杀了他呢?” “杀他有用吗?”达奚菩斜倚在门扉,将施法的手缓缓放下,她既决定要做这样的事,就不愁没有人选。 “那你就一个一个把他们都杀掉啊,你不是最擅长这种事?” “……你确定要激怒我?”他平静地凝视她。 “你生气了么?”南音噗呲一笑,蓦地沉下嘴角:“那你就把我一起杀掉好了。” “会的,但不是现在。”达奚菩侧开目光。 “不,你不会杀我的。”南音却摇头,自信十足,结果其实早就出来了,只是她最近才意识到,从他将她带入魔域时,就做好了决定,除非他死,否则她绝不会死。 先辈们说的福祸相依,绝境之处必有转机,从来不是空口白话,南音的祸,是被蒙骗的前半生,达奚菩的祸,是他魔神之子的身份,两个人但凡有一个,能幸运一点,此刻他们就不会在这里相安无事地聊天,而是很可能像之前一样,一见面就斗个你死我活。 若南音没有被选中,达奚菩不是魔神之子,两人就是一对普通的师兄妹,偶尔在斜阳宗的一角,打过一两次照面,连对方的名字都记不住。 因为她的祸,达奚菩不再选择一味地推开她,他将她带回魔域,在他的地盘好生优待,说是为了静待时机,取出婆那果,实际一直在注意各仙门的动向,只要那些看似是来营救她,实际是为了带她出去献祭的人敢来,他就会将他们一个一个,都杀干净,他是在救南音,又何尝不是在救曾经的自己? 不过救她又如何?他陷害她,致使她被仙门百家追杀,害死来生与廉如,杀死众多仙门弟子……这诸般罪行,永远不可抹去。 所以从他不顾一切,跳下物化台时起,南音就知道了,在两人这段晦暗不明的情愫里,她是绝对的主导者。 “因为,你喜欢我。”站不起来,南音索性躺下去,她越是散漫,越显得底气十足。 “喜欢你,让你杀我?”达奚菩面上浮出一抹嘲笑。 “我杀不了你,也不会杀你,因为我也喜欢你。”她摆手,流畅自如地说道。 达奚菩感觉自己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椅子上的阻力消散,南音大咧咧地站了起来,她取下眼上的药巾,笑眼盈盈地看着他:“怎么样小魔神,要不要考虑一下?” 门外的辜如风听不下去了,转身离开。 南音偏头,看到了他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伸出手去:“左护法,请等一下。” 辜如风顿步,满身僵硬。 “你不答应,我就换人了。”南音看了眼达奚菩,抬脚就要追到院外。 在她迈出阁门的一刹那,天空乌云密布,无望海海水倒流,扶傷阁的门,顷刻间悉数阖上。 南音被拽进了屋内,顺势跌入他的怀抱。 “还不走?”他声音不悦,辜如风反应过来,摸着胸口迅速闪退。 刚从冰室退出,不明所以的惘夫,心疼地看了看自己极寒之冰冻伤的双手,又开了门,走回去。 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情绪失控,南音见杆就爬,捧住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放心吧小魔神,我定会好好待你。” 亲完就冲出阁门,跑得无影无踪。 一柱香后,南音避开视线,来到了无望海,东方既等候在此,见到她,就打趣:“刚才在扶傷阁的事,我都听说了。” 她照着他的小腿,不由分说就是一脚:“东西呢,可有拿到?” 东方既疼得龇牙咧嘴,翘着小腿跳远,往袖口里掏东西:“我可不敢拿不到,毕竟我还不想死。” 他白眼一翻,将东西从远处抛过来,落在南音手中,这是一副空白画卷,只有手掌那么长,她徐徐展开,指腹抚摸在上,有明显的刺痛感,这不是普通画卷,是斜阳宗樊叶祖师亲自炼制的法宝灵器,名为经罗布,常用于记录仙门子弟的各类罪行,以达到惩戒的目的, “好几月没见,你还是这么泼辣,以后谁敢要你?”东方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