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康的一句话将元清公主堵得哑口无言,元清公主不禁愣了一下。 她终于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全是拜顾九龄所赐。 从一开始顾九龄就知道她已经突破了萧胤布控的那些防线,进入了她的地盘。 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如此沉得住气,硬生生憋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反应,甚至还设下这么一个局,将她反杀。 元清公主一时间心中后悔异常,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那顾九龄最是个奸诈无耻的贱人,而且极其狡猾,她竟是又上了这个贱人的当。 此时即使她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楚了。 元清公主脸色煞白,面色宛若死灰,心底一阵阵的发寒,身体不禁哆嗦了起来。 两只手紧紧将被子裹在身上,一时间悲愤交加。 如今她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怕是这消息早就传到北狄去了。 上一次因为她的缘故,王兄嫌弃她给北狄丢脸,给北狄抹黑。 这一遭怕不是抹黑那么简单了,而且她竟是与那萧威一起被算计在这个屋子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是准备和亲的公主,这么一闹怕是双方都收不了场。 一边的拓跋玉上前一步冲元清公主道:“皇姐还是尽快将衣服穿好,此件事情我们从长计议。” 拓跋玉说罢竟是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放在了元清公主的身边。 随后拓跋玉身后的那些护卫又纷纷将自己的衣衫脱下来,递给了拓跋玉。 总不能让他们的殿下就这么衣衫不整的从这里走出去,而且还当着这么多南齐人的面。 顾康咳嗽了一声:“大家先行出去。” 他又转过身冲萧威躬身行礼道:“殿下还请移步外间!” “臣在此是奉了陛下的皇命,此间实在是闹得太大,下官没有那个能力替殿下兜着,此件事情得尽快禀告皇上,请皇上作出定夺,殿下,您这边请。” 萧威死死盯着面前的顾康,心底的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正是因为顾家之前一口咬住陈福安,才害死了他的母妃,连累了段家。 他后来又亲手杀了顾康的大哥顾晟,顾家和段家两家怕是结下了梁子。 此间顾康竟然出现在这里,这让萧威不得不心头生出了万分的怀疑,难道这个局是顾康做的?可是又完全不像。 如果说顾康这样做是为了替他的大哥报仇,那大可不必。 但凡在上京生活的人都知道顾家兄弟两个反目成仇,替顾晟报仇,怎么可能? 他杀了顾晟,顾康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又将他弄到此地? 一时间萧威心头七上八下,狠狠瞪了顾康一眼冷冷笑道:“顾大人这么快就喜欢上当狗的生活了?” 狗这个字儿从萧威的嘴巴里蹦了出来,显然有些侮辱人的意思。 顾康如今在隆庆帝面前,也是得势的红人,替隆庆帝办了不少事。 萧威此时已经与自己的父皇反目成仇,如今顾康这怕是借着他父皇的手来对付他段家吧。 他的眼眸缓缓眯了起来,凑到了顾康的面前,咬着牙低声道:“顾康,这笔账本殿帮你记着,他日你将脖子洗干净些。” 顾康的身子更是弯下去了不少,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神态也很安然从容。 萧威身上的杀气很浓,放在任何一个读书人面前,那人都会心慌意乱。 可是顾康却像磐石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顾康更是恭敬的垂首道:“殿下所言极是,若是能混口饭吃,能过些安稳日子,做狗……也挺好的。” 顾康这句话一出口,萧威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萧威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对方已经将自己降低到狗的地位,他还能如何去羞辱? 萧威冷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不多时顾康带着一行人返回了上京,当下直接将元清公主和萧威送进了宫城。此时得了消息的北狄那边的人也将拓跋玉的急令送了出去。 今晚目睹眼前这些怪像的官员一时间将养心殿里里外外堵了个严实。 隆庆帝龙颜大怒,拿起桌子上的镇纸直接朝着跪在地上的三皇子砸了过去。 三皇子的脑袋差点被砸开窟窿,顿时起了一个血色的鼓包,他更是趴在了地上,祈求父皇的原谅。 今晚的事情不管是萧威还是元清公主,都狠狠吃了一个哑巴亏。 元清公主哭着喊着说是顾九龄害她,顾九龄三个字刚说出来,所有人都面露诧异之色,甚至有的人听着觉得惊恐万分。 要知道当时崇文楼那一把大火,将整座楼都烧成了灰烬,那睿王妃早就烧死在了楼中,连渣都不剩了。 此时元清公主说是顾九龄害她,这不就是疯言疯语了? 一个死人怎么能够害一个活人,除非真的是诈尸亦或是见了鬼了。 四周朝官们听得都脸色发白,若她不是北狄前来和亲的公主,隆庆帝都恨不得用板子将她的嘴打烂。 这个女人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几次来,都会挑事儿。 上一次宫宴,元清公主一杯酒将他的弟弟九皇叔萧胤差点毒杀了。 萧胤中毒躺在那暖阁中,不想这个女人受不住寂寞,竟是与自己的儿子老三在郊外的寺庙里睡到了一起,这叫什么事儿? 难道真的不顾及双方皇族的身份吗?简直是有辱国体。 他当下飞鸽传书,快马加鞭将此间的事情报向北狄那边。 两国的核心利益到底怎么顾全,事情已经乱成了这一锅粥,又如何收场? 本来和亲的对象萧胤却生死未卜。 前来和亲的公主却和自己的儿子纠缠不清,简直是造孽呀。 隆庆帝将面前的北狄公主高声斥责了几句,元清公主正要反驳,却对上了拓跋玉冰冷的视线。 她顿时嘴巴里的话咽了回去,随后又狠狠瞪了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