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可不愿意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掺合什么,今晚她知道这寺庙里只有顾九龄和她的那两个奴才,外加一个赶马车的车夫,再没有他人。 元清公主身边带了那么多的高手,几十号人上山,别说是顾九龄区区一个弱女子,便是玉皇大帝这么长时间过去,早已经将他绑了起来。 可到现在却没有丝毫的迹象,不想她派出去的小厮却告诉她,在山上发现另有他人。 想到此英姑不禁心头咯噔一下,难道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小厮看着英姑的脸色巨变,更是心头生出了几分害怕,可还得硬着头皮将他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主子。 “回主子的话,小的刚才碰到王爷了。” 小厮的话音刚落,英姑顿时脸色巨变。 她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小厮的领口,眼睛里几乎喷出火,咬着牙狠狠瞪着他:“说清楚些!到底是谁?” 小厮忙道:“小的看的真真切切,就是睿王爷!” 英姑只要一听到睿王爷这个词,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顿时脸色紧张了起来。 她的手死死拽着面前的小厮,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血腥味道。 “好好说,到底看清楚了没有?那人真的是王爷吗??” 那小厮被英姑死死揪着领口,一时间吓得连气都喘不上来,连忙点头。 英姑松开了小厮的领口,眼神明暗不定,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她没想到事到如今,萧胤竟然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就解释得通,因为萧胤的存在,所以元清公主并没有得手? 可英姑实在想不通,萧胤为什么会来这这个地方? 顾九龄,她已经派人偷偷观察了好多天,那个贱人这些日子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院子里,哪里愿意出来? 如今听说萧胤出了事儿中了毒,她这才装模作样的来寺庙里焚香祈祷。 想到此英姑总觉得心头充满了疑虑,她咬了咬牙转身大步朝着门厅处走去。 几个小厮忙跟上了英姑的步伐,一行人随后骑着马朝着寺庙的方向驶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朝着覃拓寺赶路的,还有一部分人。 为首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即便是坐在马上那个样子也令人觉得胆战心寒。 萧威自从上一次被雅兰公主伤及了命根子,再加上这些日子母妃猝死,自己的师傅陈福安被父皇乱刀砍死。 他自己也被父皇不喜,甚至这些日子叫嚣着要让他随同段家一起搬到苦寒之地。 这不就是将他流放了吗? 萧威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沦落到了连普通的百姓都不如的地步,他哪里有不气的道理? 冰冷的风袭来,甚至有一点点寒凉刺骨,坐在马背上的萧威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眉眼越发沉冷了不少。 “前面到了哪里?离潭拓寺还有多远?” 萧威声音沙哑得听不出一丝的温度,甚至还隐隐含着嗜血的血腥味道。 这些日子萧威的遭遇让他越发变态,不管是府里头还是府外,动手杀人的次数越来越多,即便是段国公对萧威都有所抱怨,感到分外头痛,不晓得仰仗这段国公的身份帮他摆平了多少事情。 可即便如此萧威对待手下也越来越残忍,如今萧威身边服侍的人,每个人都是胆战心惊。 为首的一个护卫大着胆子来到了萧威面前,躬身行礼禀报:“殿下,咱们已经离开了京城大约五十里地,再走二十里地就到了山脚下,爬上半山坡便是覃拓寺。” “也是奇了怪了,这寺院似乎荒废了很久,香火也不旺盛,不晓得此番竟是还有人去那里。” 突然那侍卫的话头停了下来,也不敢再说下去。 他们现在都摸不透自家主子到底是怎么了,一时半会儿想起什么就做什么。 方才有人送了一只盒子给主子,还说是这盒子是扶风国的,主子一听到扶风国三个字,感觉像是疯了一样。 他从自己的院子里冲了出来,待看清楚盒子里的东西,再也坐不住了。 “追!” 萧威一声令下,他们这些人浩浩荡荡出了京城,朝着郊外的方向寻去。 萧威命人紧紧跟着那个通风报信送盒子的人,却发现那人匆匆离开了京城,竟是朝着郊外的几座山头而去。 萧威抬起手死死捏着手中的那一块玉佩,眼眸赤红。 “雅兰公主,本殿下等你很久了。” 萧威一遍遍提醒自己,见到雅兰公主后,怎么折磨她比较解恨? 萧威一直都没有忘记雅兰那个贱人对他造成的伤害。 他虽然心中唯独对那个女子生出几分情感来,却因为上一次那女子的一刀,让他对那个贱人恨之入骨。 这些日子虽然已经风平浪静,可他依然记得那个女子,这个仇他萧威一定要报。 如今终于有了线索,虽然这线索看起来很可疑,像是给它萧威设下的一个局,但是萧威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如今只想要雅兰公主那个女人的命。 哪怕这是一个陷阱,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条线索,他绝对不会放弃。 他本来想要命人替他过去走一遭,可是一想到雅兰公主那个贱人,任何人都不相信。 他只相信他自己。 前面那个送信的人终于朝着覃拓寺的方向走去,萧威挥起马鞭狠狠抽了一鞭子。 “继续追!” “他们背后还有人,不要打草惊蛇,且瞧瞧那人到底要去哪里?” 随从又探了消息回来。 “回主子,是真的去覃拓寺的方向。” 萧威快马加鞭,冷笑道:“本殿,今晚就要见个真章。” 萧威虽然如今已经落了难,可是他也曾经是军中的大将军,即便是这些日子被圈禁,又因为段国公,父皇将他从宗人府放出来,吩咐他们在萧胤和元清公主大婚之后,必须离开上京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