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揽月庭炸开了锅,到处是议论声。 “你从实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宁安太后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眼神却很亮。 萧胤到底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偏偏先帝爷留下来的几个孩子里,唯独这个最小的皇子是个出挑的,不论是文治还是武功。 庆幸的是,这个孩子当初养在她的名下,没有离心离德,甚至还成了隆庆帝的一大助力。 可他太强悍了,七年前他的锋芒太过耀眼。 如今好不容易压了下来,竟是让顾九龄怀了他的孩子,不想这个节骨眼儿上,顾九龄失踪了。 她心底甚至是有些暗喜,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也好。 苏婉柔忙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柔儿之前与王妃在路上赏月,不想她身边的丫鬟送了一封信给她,王妃看完后就让柔儿先来太后这里,她却不知去向。” “原以为王妃不一会儿就赶了过来,可……可……柔儿实在是不敢再瞒着您了,呜呜呜……这可如何是好啊?” 四周顿时传来一阵阵抽气声。 黑漆漆的夜色,一封书信,今儿晚上这里又这么杂。 保不准…… 宁安太后冷冷道:“将那传信的丫鬟带过来。” “王公公去通传睿王!” 王公公得令后忙找萧胤禀告去了。 宁安太后做了这些事后,唯一没有做的是马上命御林军封锁皇觉寺四周的出入口,若是睿王妃真的遇到了歹人,明摆着这是不想救人。 福清公主脸色微变刚要说话,却被身后的灵嫔一把拽住,冲她摇了摇头。 现在的情形轮不到她们母女替顾九龄出头,她们还不够资格。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翠色裙衫的小丫头被带到了宁安太妃面前,正是顾九龄身边的一个粗使丫头,名字叫杜鹃。 杜鹃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从未见过这般的大场面。 宁安太妃问道:“之前是你给你家王妃传了信?谁的信?” 杜鹃身体直哆嗦,整个人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发颤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也不认识那人,主子们要赏月,奴婢提着点心盒子刚走出来就被那人塞了一封书信,说是转交给王妃娘娘。” “奴婢也不敢多问,那人……那人……” 她喘了口气,下意识看了一眼一边跪着的苏婉柔,吸了口气道:“那人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模样还挺俊秀。” 突然嗤的一声,太后身边坐着的长平公主捂着唇冷笑了一声。 “皇祖母,不是长平多嘴,一个年轻男子无端给皇婶送信……呵呵……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情吧?” 四周顿时议论纷纷,难不成睿王妃与人私通? 突然揽月庭门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胤匆匆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银白色素袍,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凶名在外,刚走进正厅里,所有人都噤声不敢议论。 唯独长平公主挑衅的扬起下巴,脸上满是嘲讽,瞧瞧,刚娶过门没几天,便是被戴了绿帽子了吧? 萧胤站在了苏婉柔和那个小丫鬟杜鹃面前,一双桃花眸染着霜色,锐利得很。 即便是苏婉柔都有些招架不住萧胤的眼神,不过今晚过去,那个女人必死无疑,到时候便是萧胤要怪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怎么回事?”萧胤声音更冷,像是寒潭里轻轻浮着的冰。 苏婉柔只觉得头顶一阵阵的凉气袭来,心头更是嫉恨万分。 也就是短短几日,王爷便对那顾九龄用情至深了吗? 她反而定下了心神,抬眸看着萧胤哭了出来:“王爷,呜呜呜……都是柔儿不好,柔儿当初应该劝劝王妃的,毕竟这么晚了,与一个外男来往……不合适……” 萧胤眉头狠狠拧了起来,别过脸淡淡看向了一边颤抖个不停的杜鹃:“是谁让你送信给王妃?” 杜鹃此时感觉睿王爷的视线就像是锋锐的剑,一剑接着一剑的刺在了她的脊背上,血肉模糊。 她差点儿晕过去,死死咬着牙哭道:“回王爷的话,奴婢不认识那人,那人从芭蕉树后窜出来,突然要奴婢将书信转交给王妃。” 萧胤脸色沉了下来:“凌风!带人封路!” 他话音刚落,坐在正位上的宁安太妃脸色剧变。 萧胤身边也就那一百多个护卫而已,这一次没有全部带来皇觉寺。 如果要封住皇觉寺四周所有的路,怕是需要几百上千人,他哪儿来的人? 宁安太后眸色明暗不定,手紧紧抓住了椅子的扶手,一寸寸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