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龄挑着眉,冷冷看着顾晟:“嗯呐!谈吧!” 那个样子分外的嚣张,即便是城府极深的顾晟脸上憎恨的表情也有些压不住了,声音冷了几分。 他从怀中拿出了几份儿文契丢到了顾九龄的面前:“这是那两家铺子,以后是你的了。” 顾九龄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新造出来的文契不禁气笑了:“顾晟,我原以为你读了几年书,还算讲些道理,不想也这般无耻。” “朱雀街的铺子本来就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嫁妆,怎么就成了你们施舍我的?” “这文契也是伪造的吧?” 顾晟脸色沉了沉:“顾九龄,事情到此为止,林万才那个狗东西勾结地痞放印子钱,残害贫苦百姓,我已经奏请刑部重判,斩立决!” “你什么意思?”顾九龄冷冷盯着他,“这件事情可不是这么判的,如果没有你那个贪得无厌的娘从中做鬼,林万才哪儿来的胆子?” “况且这件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你们哪儿来的能耐压下来?” 顾晟冷笑道:“不是父亲和我要压下来,而是皇上要压下来,此间事情牵扯的世家大族太多。” “放印子钱,与民争利,鱼肉百姓,我顾家可不占大头,且问问你那好夫君,他那边的人手脚干不干净?” 顾九龄顿时不说话了,难道萧胤也放印子钱,不,顾晟说是萧胤手下的人。 她没想到自己抛砖引玉牵出来的线头,放出来的火,居然也烧到了萧胤身上,怪不得昨天他那般阴阳怪气的睡在她的暖阁里。 想到此处,顾九龄只觉得脖子处冷飕飕的,她这是无意间也得罪了萧胤,给他惹麻烦了。 顾晟看着顾九龄沉默不语冷冷笑道:“南齐到如今上下都黑,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管好你内宅的事儿罢了。” “还是那句话,事情到此为止,父亲让我传句话给你切莫再挑事儿,否则他便不认你这个不孝女。” 顾九龄缓缓起身定定看着顾晟:“他眼里什么时候有过我这个女儿?顾家的孩子只有林氏生的孩子才算是孩子,我娘杜氏生的那叫野狗吧?” 顾晟眉头狠狠蹙了起来,顾九龄轻笑了一声,端起了茶盏送客的意思。 “顾晟,当年你跟着你娘被养在外面见不得光的时候,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吧?” 顾晟脸色微变,冷哼了一声:“好自为之!” 他转身大步走出了前厅,总觉得脊背微微发寒,不,身后的那个女人一定不是顾九龄,一定不是! 她变了!她根本就不是顾九龄! 顾九龄没有那么森冷的视线,像一条潜伏在暗夜里的母狼,随时准备扑起咬断他的喉咙。 她必须得死! 送走顾晟,九月从外面走了进来,瞧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心头有些打突,明明大小姐在收回铺面这件事情已经占了先机啊? “九月!” “主子!” 顾九龄缓缓道:“你明儿带着李巧儿,还有我在她那边安排的那一批人去接手那两家铺面。” “之前林氏用过的那些人一个也不留,从里到外的人都给我换了。” “是!” “你去帮我再物色几处铺面,我想盘下来将这两家铺子的营生转过去,那一处珠宝行的铺面倒是可以开一家医馆。” “主子要开医馆?”九月这下子有些发蒙,世家大族的内宅夫人们在外面投下银子买一两个铺子经营,给自己赚点零花钱倒是可以。 可若是抛头露面,直接开医馆坐诊,这委实不符合睿王府王妃的身份啊! 顾九龄点了点头:“你不必那么担心我,先把这些都弄起来,慢慢来。” 城东,苍龙巷,一处三进三出的宅子里,一如往常的平淡。 附近的邻居只晓得这家宅子的主人是个做绸缎生意的富商,带着两个儿子住在这里,和其他的中等商贾之家并无二致。 此番正堂画像后面的暗格打开,下面露出了一条极深的通道,从这里下去大约走很长一段距离便是一处地下暗狱。 萧胤仰靠在了的椅背上,面前跪着的两个人瑟瑟发抖,哭着求饶:“王爷!王爷!属下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啊!” 萧胤微微垂着眉眼,跳突的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落了明暗不定的影子。 萧胤缓缓转动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沉声道:“本王的银子,不是你用来放印子钱,欺压百姓的。” “本王瞧着你们两个有些才,本王如今身边缺人,姑且用你们两个,不想你们背着本王做这种事情?” “王爷!王爷!属下贪心,贪图富贵!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