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胳膊上的印记刚展露出来,四周人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个孩子之前一直都是陈依依帮忙照看。 之前还好一些,今日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顾九龄死死盯着脸色煞白的陈依依:“说!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这孩子胳膊上的痕迹怎么回事?” 陈依依脸色一怔忙道:“都是那服侍大小姐的老虔婆,我让她带着孩子进花园里玩,不想她竟然对大小姐如此作为?真是杀千刀的,罪该万死,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顾九龄不禁气笑了,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她冷冷看着面前的陈依依。 “和你有什么关系?关系大了去了,你不知道大小姐对花粉过敏吗?” 陈依依睁大的眼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顾九龄。 “什么……什么花粉过敏?我不知道王妃娘娘在说什么?民女委实听不懂。” 顾九龄冷笑了出来:“听不懂?那咱们就用你能听懂的来,来人!将那老虔婆抬进来!” 不多时医馆的药奴用一张特制的单架床,将刚才伤了大小姐的嬷嬷推了进来。 那嬷嬷身上插着管子,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能撑着说话。 只是脸色苍白如纸,看到顾九龄后更是哆嗦 个不停。 顾九龄拿出了一件普通的沾着血的汗衫,嬷嬷看到后顿时紧张的表情都有些抽搐了。 “求王妃娘娘开恩!王妃娘娘开恩!放过我儿子吧!” 顾九龄死死盯着担架床上的老女人,将那手中沾着血的汗衫摔到了她的身上,一字一顿道:“你的孩子就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况且赵家大小姐还是你的主子,你也下得去手?” “说!这陈依依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竟敢虐主,你不想活了吗?” “今日你说错一个字,我就在你儿子身上也割一刀,让你儿子尝一尝这被虐待的痛苦,索性大家都不要脸了。” “不要!不要!王妃娘娘!求求你!不要!” “娘娘我说!我都说!都是表小姐,都是她让我这样做的。” “你胡说什么?你自己背主害人,你还诬赖我,你算个什么东西?”陈依依顿时慌了,刚要冲上去,又被左右两侧的人死死摁在地上。 安家人也激动了起来,赵郎突然手中的剑唰的一声斩向了桌角,竟是将半张桌子都劈断了。 顿时四周的人都噤了声,心头升起了莫名的恐惧。 赵朗死死盯着躺在担 架床上的嬷嬷,抬起剑锋直接抵在了她的心口处,咬着牙道:“说!” “将军!我说!我什么都说,都是表小姐让我这么干的。” “表小姐这些日子陪着大小姐玩儿,突然发现大小姐但凡接触花粉,手和脸都会发红发肿。” “咱家少夫人忙请了大夫过来,说这个孩子不能接触花粉,本来少夫人想要同王妃娘娘说这件事的。” “可是表小姐劝少夫人说,王妃娘娘这些日子事情太杂太多,若是这么小的一件事情都要麻烦王妃娘娘的话,白白让王妃娘娘心烦。不如自己吃点药,将这病看好了便是。” “昨儿少夫人突然难产,生死未卜,表小姐便生出了想要取代少夫人的心思。” “那少夫人生的孩子自然一个不能留,便让老奴带着这孩子去花园里玩。” “果然这孩子难受的厉害,竟是又抓又挠,想要回去,老奴也是被大小姐闹得心烦,掐了她几把,再没有别的了。” “都是表小姐,表小姐说等着孩子花粉过敏,窒息死了之后,就给我一处宅子,帮我那好赌的儿子将所有的赌债还清。” “我也是一时间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种事情,求将军开恩饶了我 吧!” 赵朗眼睛几乎充血,这帮王八蛋! 他在前方打仗卖命,给他们赚吃赚喝,赚了这么多的银子,养了这么多的混账玩意儿。 竟是要害死他的心肝宝贝,他一剑就要朝着嬷嬷的心口刺下去,这一次却被顾九龄及时挡住。 “去刑部备案,这个证人还不能死,等立案之后刮了她也不迟!” 赵朗这才忍住了杀意将剑收了回去,手却抖个不停。 事已至此嬷嬷的话全部指向了跪在地上的陈依依,一边的安老夫人顿时尖叫了出来:“你们怎么能凭一面之词就置我外孙女的罪,凭什么?” “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万一这个老虔婆撒谎呢?” 顾九龄笑了出来:“来人!搜陈依依住着的院子,总能发现些什么?” 陈依依顿时心头一慌,还说什么,却又被人狠狠压制了下去。 安老夫人虽然嘴犟,可眼底的慌乱根本遮挡不住,这一次若是将事情闹大了,自己的计划不仅落空,甚至要摊上大事。 不多时两个仆从却是从陈依依的院子里搜到了东西出来。 当人们看到仆从怀里抱着一只猫儿出现的时候,具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这些日 子,赵家大小姐吵着闹着往陈依依在院子里跑,原来她养了一只猫。 其中一个仆从将猫装进笼子送到了顾九龄的面前,另一个仆从拿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也一并递到了顾九龄的手中。 顾九龄拿起了药包,只是闻了闻,又差点儿一巴掌扇在面前装可怜的陈依依脸上。 “你倒是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 一边的乔松月大人也算是看出点儿门道,上前一步接过了顾九龄手中的药包,低头一闻顿时脸色巨变。 “这……这不是五石散吗?” 这种东西在整个上京的贵族纨绔子弟手中很盛行,有致幻的功能。 没想到这种玩意儿居然会出现一个内宅女子的院子里,陈依依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她藏得很好的,不想还是被搜了出来。 顾九龄缓缓起身,一步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