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楚那张脸以后,药无风的面色微变,不过立即将异样掩盖了下去,装作他不认识药无忧的样子。 在离开药王山后,药无忧曾经用不少手段,对自己的脸进行了微整容,要是不熟悉他的人,根本认不出来他就是曾经那个流放者。 可是药无风却认得。 当年就是他把药无忧亲手送进了监狱。 哪怕时过境迁,药无忧也不再如原先的样貌,但感觉总不会错的。 而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一个个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哪怕药无忧心再大,也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 “要不要说说,你是怎么成为流放者的?” 说话间,林川利用境界形成的威压,直逼药无忧的灵魂深处。 这种压力之下,甚至连说谎都做不到。 “我……原本只是药王城外虎头村的村民,因为比较聪明,所以有位隐居在村里的宗师级药师收我为徒,教授药学学问。” “在十五岁那年,成功晋级药师,是那一届年龄最小的药师之一。” “由于当时年轻气盛,得罪了一位药王城权贵的儿子,在受到羞辱时,没有忍住愤怒,将其毒杀。” “原本这样的事,不至于让我沦为流放者,遭到非人的虐待。” “可仅仅因为那权贵和执法堂堂主药无风相识,就利用下三滥的手段,给我安排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并把我送进了关押流放者的牢房。” “想必药无风堂主还认得我吧,当时你可是亲自用鞭子抽了我一天一夜,到现在伤疤还清清楚楚呢。”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药无忧索性也豁出去了,咬牙切齿地说道。 “黄口小儿,我堂堂主脉长老,怎么可能会对城外的垃圾动手,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诬陷别人也是门技术活,你要是再敢这么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药无风阴沉着脸,体内似乎有能量在聚集,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终究是不敢动手。 “亏你还是执法堂堂主,怎么和路边的小混混一个模样,连承认自己所作所为的勇气都没有。” 药无忧嗤笑一声,已经没有了刚摘下头套时的畏惧。 或许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 “我奉劝你适可而止,你现在唯一还活着的理由,是要对你进行审判。” “那个叫林川的,你不是说他杀了江城的诸多高官么?按照药王城的律令,理应处死!” “所以恳请族长下命,让我现在就缉拿此人,择良辰吉日,斩首示众!” 药无风双手抱拳,义正言辞地对着药德海说道。 “还有药青私通外界之人,擅自将两人带了回来,这也是重罪,同样应该受到责罚!” 药无风的话顿时让药成华炸了毛。 “你什么意思,我儿可是为了药家的声誉着想,难道就放任一个流放者在江城大开杀戒,败坏药家的名声?”药成华据理力争。 “如果不是你执法堂执法不严,违法不究,怎样出现这种让人贻笑大方的蠢事!” “还有,我可记得你刚才可是口口声声说,这药无忧不是药家人,但现在为何又要用药王城的律令来惩罚,前后矛盾了吧!” 药成华的话让药无风面色一黑。 竟然忘了这茬! 只忙着想赶紧处理掉药无忧这个烫手的山芋,却没想到,一不小心留下了把柄。 “不论他是不是药家人,既然已经为他费了如此大的周折,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还有你儿子的事,功是攻,过是过,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他为药家着想的事,当然值得嘉奖,可终归是坏了规矩。我作为执法堂的堂主,怎么可以得过且过?” “你……!” 药成华气不打一出来,指着药无风的鼻子,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对于无耻的人,一般人还真没有办法。 “族长前辈,我有话要说。” 这时,林川站了出来。 “请讲!” 对于这个年轻人,药德海还是给予了最大的重视。 哪怕他手底下的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也不影响他聆听林川接下来要说的话。 “其实药无忧到底是不是药家人,根本不重要,说到底他只是个工具而已,被人捏在手里的刀,让他杀谁就杀谁。” “所以诸位有没有想过,是谁让药无忧杀掉一个个江城高官,并且能从中得到好处呢?” 面对林川的问题,众多药家高层面面相觑。 “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别在这里卖关子,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的!”药无风面色十分不善,不耐烦地说道。 “别着急嘛,这件事事关重大,可能会让诸位觉得不可思议。” “雇佣药无忧充当杀手的人,正是来自药王城。” “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亲自带着药无忧来到了这里,就是想揪出那个家伙。”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哗然一片。 “你小子是想诬陷药家人么,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胡言乱语,药家人向来与人为善,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是啊,我是不敢相信,你是不是来敲诈的啊!” 一时间众说纷纭,只不过都不同意林川的说法。 至于药无风,则更是满脸的讥讽。 因为他知道,林川这么说,就是在挑战整个药家。 没有人会愿意承担这个罪名。 “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这时,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瓮声瓮气地问道。 在他开口的刹那,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想来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 “这位是药家的大长老,药景天,地位比族长还要高!”药明在一旁赶紧提醒道。 “自然是有的,此人与药无忧靠着电话联系,我追踪了他的通讯地址,来打了药王山。” “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