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初中毕业。 搬回家的那天,外婆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眸中满是不舍。陈成当天也情绪低落得厉害,强忍着没有落泪。后来,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回去看看外婆。也许是年纪大了,外婆的身体每况愈下,很快就开始频繁出入医院。 陈成上大学后不久,外婆就病逝了。收到消息后,陈成买了最近一班车的车票,紧赶慢赶地回到家,还是错过了她的出殡礼。 那是陈成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亲人离世的痛苦。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离别。那种感受,如果真的要形容,好像就是心里的某个地方被剜走一样。他清楚地感觉到那个地方空落落的,可是,他没办法用其它的任何东西填补它。 他永远失去了那个曾经给他温暖的角落。 另一边,六人一行缓缓往前走,四个长辈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走在前面,偶尔闲聊几句,叶知秋和陈晨落后几步之遥,开着小会。 叶知秋拉着陈晨的手一下一下晃着,略带好奇道:“阿成和外婆感情很好吗?” “嗯。”陈晨点头,简单解释:“小时候外婆带过他。还有,初三的时候,他在外婆家住过一年。” 叶知秋的好奇心被勾出来,“啊?为什么?” 陈晨道:“阿成快上初三的时候,妈生病了,就辞职去了市里看病,家里没人照顾他,就只能把他送到外婆那儿去。” “这样啊。” “嗯,外公去世以后,外婆都是一个人住。所以阿成住过去,外婆特别高兴,听说还开始研究菜谱。”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阿成第二年就上高中了,就搬回家里了。” “那外婆岂不是特别伤心?” “是啊。搬家那天,外婆哭惨了,阿成也不好受。”陈晨看向她,微微压低声音,“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他哭了。” 闻言,叶知秋觉得喉头微微一涩。平息一瞬,叶知秋出声,“我之前就觉得了,你们俩虽然是兄弟,但是一点儿都不像。” “不像吗?”陈晨看她,“认识我们的人都说我们挺像的。” 叶知秋摇头,“长得是挺像的,但是性格一点儿都不像。你不觉得他......” 话说了一半,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叶知秋知道,是陈成跟上来了。她立时收了声,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 时针指在10和11中间的时候,市医院住院部眼科23号病房里,乌泱泱涌进一伙人。另一床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显然有些被吓到了。 背对着门坐着,守在病床前的陈芳听到动静,转头来看,也被吓了一跳,言成恒一家五口竟然都来了。 原本,言成恒只准备自己来医院,但是蔡琴琴说,“难得碰上假期,咱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妈,顺便还能到市里玩儿几天。” 言成恒觉得多有不便,但拗不过她,于是今天一早,言成恒载着蔡琴琴、言箬、赖千和开车出了门,沿途还去市一中接上了还在念高二的言筑,一起来了医院。 言成恒率先出声询问,“妈怎么样?” 陈芳将早上医生说的话简单重复了一遍。 言成恒又问:“有说什么时候做手术吗?” 陈芳摇摇头,“护士说今天做手术的人多,还在排队呢,快到咱们了会有人提前来通知。” 彼时,蔡琴琴几人已经凑到奶奶跟前跟她说话,嘘寒问暖了好一阵。 大抵了解了奶奶的情况,几人开始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