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明并未见过毗阜国的国君,传闻这位国王三十不到,骁勇善战,性格狂傲,经常亲自带兵出征,李将军就是败于他手下。
原来眼前这位就是。
边陲小国这般没有规矩,一国国君居然亲自来接人,这是多么肆意妄为的一个人。
修罗王御马往队伍后面奔去,来到装饰最华丽的那辆马车前面,声线低沉,咧嘴笑道:“这里面应该就是公主吧。”
“让我来看看炎国的公主是什么样子!”周围侍者来不及阻止,修罗王从马上飞起上了马车,车帘一挑就钻了进去。
文思公主久居宫中,从未有人对她如此不敬,听到外面动静,刘瑶吓傻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她赶紧捂住嘴以免自己发出惊呼,在极度的恐惧之中她还没有忘记要保持皇家的教养。
那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嗤笑道:“太小了。”
刘瑶不过十五六岁,在炎国正当嫁人的年纪,毗阜国崇尚成熟性|感的女郎,刚亭亭玉立的刘瑶对修罗王来说,还稚嫩了些。
但此时文思公主代表的是毗阜国对炎国的胜利,是炎国皇帝承认失败的态度,刘瑶本人是不是和他口味,并不重要。
在刘瑶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的惊呼声中,修罗王将她扛在肩头上,像是扛着一个猎物,走出了马车。而后又扔到马背上,两腿一蹬,径直越过傅鸿明,头也不回地自己走了。
远远传来刘瑶在马上断断续续的呼声和啼哭声。
傅鸿明如何能忍,想要赶上去劝阻修罗王为了两国和平好好对待公主,和亲之前两国签订了十年不战的和谈书,如果文思公主有什么闪失,和谈书随之作废。
几根长矛将他拦下,毗阜国的使者见怪不怪,拢着袖子,对傅鸿明说,“国王向来如此,傅将军大可放心,我们自会保证公主安全。”
傅鸿明斥道:“按照章程,应是你们先将公主带回行宫稍作休整,再进宫觐见国王,直接带走了算怎么回事!而且还是用这种方式!让我回去如何向圣上交代!”
使者表情木然,回道:“章程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我国,我们的国王就是天,他想做的事,就是我们的章程。傅将军如果没有意见,我们就开始清点货物吧。”
被说的哑口无言,傅鸿明没办法,招人将嫁妆呈上来,给使者一一过目,再清点完东西无误之后,使者说既然人货都送到了,不便挽留,请回吧。
按道理炎国车队大老远地来送公主,又收下了东西,毗阜国该意思着回点礼物给炎国的皇帝,表示友好,没想到留他们吃顿饭的意思都没有,让傅鸿明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目中无人到了这种地步。
傅鸿明气得肝疼,一连几顿都吃不下饭,一回府就被明王召去,两人就是在书房中商量如果将此事得体地汇报给圣上,有的该说,有的就不必说了给皇帝添堵,讨论了很久。
听了这些事,傅红莲也愤怒至极,不单单是修罗王对文思的行为,更是毗阜国对炎国的态度,一时间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夷平了那边陲小国,让他再狂!
“为什么圣上不再集结兵力攻回去!我们国土比毗阜国大好几倍,兵力更是比他们多,为什么败了一次就彻底认输了呢?”傅红莲小嘴不停,提出很多疑问。
齐舒道:“北方大旱,你知道的,收成和税收都大减,一方面老百姓吃不饱,一方面国库不足无法再供那么多军饷,已经让三成士兵回家种田去了,现在正是修身养息的时候,万不可冲动。”
“既然大旱,为何朝廷不想法赈灾,让那么多人饿死?”
“自然是想法了,也拨了不少预算给地方,”齐舒叹道,“可能执行的时候,出了一些差错罢。”
齐舒是言官,不算顶大的官,但由于官职特殊,家世本就显赫,又和明王是联姻,谁也动不了他,官当得很自在。
傅红莲心里不是滋味,小声问道:“那我说的那些事,你们有告诉皇帝么?”
齐舒露出为难表情,又是一番和明王差不多的说辞,完了还安慰傅红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皇帝不知道的事情。
几人都沉默了,均心事重重,不欢而散。
两位兄长走后,傅红莲外面又待了半天,等到环儿催她去沐浴就寝,便让环儿先去准备,只剩她和青决两人。
“青决,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一下。”
“你说。”
“跟着齐舒,去他书房找一页他写过字的纸,不要被他发现。”
青决得了令便消失了。
过了几日常将军的夫人邀王妃和郡主参加调香会,这都是贵族女子参加的聚会,想也知道常夫人特地邀请她两所意为何。
傅红莲兴趣缺缺,还是被母亲拉着去了,盛装打扮,头上的珠翠插得都快没地方可插了。
常夫人对她十分满意,眼睛不住往她身上打量,连连点头,“王妃教导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般,难怪我那傻儿子对郡主一见钟情。”
有这事?要不是那晚发现了常怀石的私|密事,她差点都信了。
“我女儿怀玉过一个多月也快成婚了,妹妹比哥哥早成亲,不合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