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我想他应该是知道是我做的了,他会不会告诉裴总,让裴总现在就把我赶走?” 裴清脸色微沉,“他说什么了?” 莫尹抿唇摇摇,神色中略有难堪。 裴清没再追问,他大概能想象,握住了莫尹的手,“你放心,你是了我才那么做的,我会保护好你。” 莫尹依旧摇,“是我不对,我做错了事,我愿意认错,我去向他道歉,他要惩罚我,我也都接受,只要不让我离你,只要不对你有影响,我怎么样都行。” 裴清的太阳穴鼓鼓跳动。 刚才在书房里,裴明疏和他说的那些话里句句有深意,他稍稍冷静下来一想,大概裴明疏是认他是故意利用莫尹来窃取方案。 不错,在他这个正人君子的兄眼里,他这个私生子当然就是这么卑鄙无耻。 假要洗脱辩解,把事情真相全盘托出,受指责的就会是莫尹了。 换个角度来说,裴明疏在明知自己会负责合作案的前提下还装模作样地和他公竞案,难道这做法就光明磊落吗?! 有很多事,他的确一始就没有资格去争。 只是什么他们还要给他这样虚无缥缈的幻象,让他以自己有那样的希望呢? 所以他在公司没日没夜地加班,努地完善方案,一切都只是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能性? 像被蒙了眼的驴不停地向前奔跑,而区别在于,他的面前甚至都没有那根胡萝卜。 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是觉得看他这样奋挣扎去够自己够不到的东西的样子很滑稽笑,供娱乐? 如果不是莫尹,是不是他会一直蒙在鼓里,到最后认命般地接受自己失败的命运? 他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没争过,什么他们还要这样捉弄摆布他? 裴清面色冰冷,心中像是涌上一股漆黑冰冷的液体,一点点将他心中的某些地方填满,“没关系,你只要不承认,他也拿你没办法。” “那你……” “我也没关系,”裴清看向莫尹,眼神坚决,“你什么都不用管,你记住,不管谁问你,这件事都与你无关,我会保护你的。” 莫尹在他强势的注视下,眼神动摇地慢慢点了点。 他抱了裴清,小声道:“裴清,我是不是真的害了你?” 裴清搂着他,语气淡淡,“你是爱我,不是害我。” 莫尹在他怀里沉默良久,问道:“那我们到时候还能顺利离吗?裴总会不会不同意?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想你赢了,或许裴总会高兴一点,到时候我们也能顺利一点,对不起……” 裴清很时间都没有说话。 他“赢”了,但是裴竟友没有高兴。 也许先前,真的是他太天真了。 窗帘拉得死死的,床只了一盏台灯,算算时间的话,应该过了零点,实际又是新的一天了,只是屋外必定还是一片漆黑,黎明之前的黑暗总是格外沉郁,兴许是在考验人有没有勇气去跨过那片黑暗,走向光明的未来。 是有的时候,人有了勇气,方向是错误的,便也只能越走越黑,永无天日。 他一直想着离这里,做自己。 这难道不是另一懦夫似的逃避?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以决定到底往哪走。 什么没错的是他,被轻视的是他,被愚弄的还是他,一切一切错误的后果又凭什么让他来承担?! 更何况,他现在不是孤身一人…… “公平”是他从生来就没有的东西,没有任何人想过要给他的东西。 是莫尹说他觉得不公平,他看不惯他们那么对他。 这是第一次有人他争取。 他如果继续那么无动于衷下去,岂不是连他付出的人也一起辜负了? 裴清握住莫尹的手,轻描淡写道:“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他没有察觉,他说话时的神态、语气,是那样捉摸不定,城府深沉,甚至还有些许冷酷。 莫尹仰望着裴清,嘴角扬起浅浅的微笑。 终于看到他亲手培育的棋子一点点往他想要的方向去染色,他仰轻轻碰了下裴清的嘴唇,柔顺道:“嗯,我全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