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驯染是个怪人。
不,我不是说他用三个小时就可以学完我要花三天才能学会的知识点这种凡尔赛式的奇怪,而是
“如果能用这样的、稍微出格一点的方法的话,接下来这个行业的局面就很好打开了。”我的发小神态轻快地撑着下颚,侧过脸来望着我,“再等一段时间就好,小绮。”
他今天就简单地穿着件白衬衫,手腕和脖颈上则是一如既往地缠着绷带,也亏他的颜值实在过硬,哪怕再奇怪的作风都能被别人善意地理解为‘个性’,不然我觉得每天盯着他猛瞧的视线恐怕还会比现在多上几倍吧。
我无力地把教科书竖在桌面上,做贼心虚地左右四顾了一下,在确认到教室里的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后,这才伸手示意我的幼驯染靠近点。
他乖乖地弯下了腰,凑近了我,紧接着被我猛地一把拽住了领口,“你这家伙,我都说了你不要把太宰治那种人当成努力的方向啊!再不济你也朝着三次的太宰先生努力吧?!”
哦对,忘了说了,我的发小是个狂热的文野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和那部作品里的太宰治长相十分相似的缘故好吧,性格也挺相似的行了,我知道爱好也很相似!能不要再提醒我了吗!
这一点的确挺令我一度非常奇怪,他明明对其他动漫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唯独对这部动漫相当上心,甚至在我偶尔问起他设定时,他也总能考据出一堆我绝对没有在原文中见到过的细节来。
反正在他十八岁那年,跟我说起生日愿望的时候,他用那双和太宰治如出一辙的鸢眸满是期冀地望着我,说希望我从此以后能管他叫太宰,还说这是他一生的请求。
我都麻了,这年头追二次元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那么狂热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虽然他之前就有这个征兆了,只不过他往身上缠绷带那会我俩还在玩泥巴呢,总不可能是他未卜先知吧!
在思来想去了许久之后,我只能将之归结为他一定是见到和自己非常相似的角色高兴坏了,并且单方面地决定做对方的心灵之友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而且这种理由会显得身为幼驯染的我很失败哎!
我实在拗不过他,也的确不是很在意称呼一类的问题,久而久之也就随他去了。
“退一万步说,你也不应该在公共场合那么大声密谋这种事情吧?!现在可是公开课哦,要是被法学院的人听到说不定会直接把你扭送去局子里!”
“哎?不会有那种事的。”太宰一派轻松地告诉我,“我说的方法都不违法哦,就算是稍微有一点缺陷,也不过是罚金的程度而已。”
说真的,我已经开始担忧起自家发小的未来了总觉得要是不再把他看的严一点,将来我要见他就只能坐飞机回日本然后去局子里探视他了。
这不就和漫画里的太宰治一个下场了吗?!追星居然狂热到这种地步?!没必要吧??
那个太宰治可是已经被关了几年了啊,还是在那种全透明的玻璃房里呢!但人家是二次元的仙女不用吃喝拉撒,你可是要的,给我清醒一点啊!
“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你快给我忘了那个愿望吧,拜托了。”我松开了太宰的领口,满脸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说来这一切的起因可能还是我自己,所以我才会这么良心不安,但我觉得这也不能全都算是我的问题大概半年多前,我在跟他闲聊的时候随口说起了未来的期愿,没怎么多加思考地就说了希望将来能嫁给漂亮富婆,过上快快乐乐的凡尔赛生活。
一般人都会把这个当成玩笑吧,结果我的发小在沉思了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了我一句,“性别能不能不要限的那么死?”
我还以为他在给我捧哏,就大手一挥,爽利地回他说,“只要钱到位,性别好说。”
然后他就真的跑去创业了!
说实话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更恐怖的是他居然还成功了,还是在日本这样阶级固化严重的社会里
“没关系的,如果你不希望我那么做,那用正常的方式也可以。”太宰对着我眨了眨眼,罔顾我全然社死的表情,平静地告诉我,“你上次说想要买的那一墙的——”
“我早就想问了。”我面无表情地在一直坐在我身侧却被太宰忽略了个彻底的室友怪异的眼神中打断了他,“你到底为什么能把我随口说的一句话记得那么牢,但其他的话却完全不听啊?!”
他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真的要说吗?”
我的室友宫崎结奈则是竖着课本在我的耳边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在我恼羞成怒地瞪了自家无良室友一眼后,刚回头就看到太宰正眼神飘忽地往外挪,“你跑什么,说啊。”
“嗯”他沉吟了一会,矜持地告诉我,“那个,其实我对微表情这方面,也稍微略通一二。”
说完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消失在了我的眼前,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之后,我已经连他的衣角都看不到了。
在那边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的宫崎结奈立刻成为了我的报复目标,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挠痒痒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