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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1 / 2)

回到家的顾添右手捏着可乐罐,左手夹着香烟坐在阳台上,远处一轮明月挂在斜空,银光洒在海面波光粼粼。

近百米的高度隔离了大路上的喧嚣,海潮的声音偶尔轻挠鼓膜,顾添不由想起了生命中为数不多的顾劭霖的郑重其事,声色俱厉。

顾添大一开学报道后,还有两三天才进入正式学习,那是新生最后的快活日子。

他和叶锐打了一架后,同处一个寝室有些尴尬,他在犹豫要不要回家,顾劭霖却主动叫他回去,于是他兴冲冲的跑回了家。

以为顾增出国了,母亲出差了,父亲一个人在家寂寞,叫他回去陪伴。

他打开家门,兴奋劲还没来得及收敛,迎面撞上了面色铁青的父亲,从小到大虽然顾劭霖总是板着一张脸,但是从来没有如此怒气外露。

他当时能准确感知到顾劭霖是怒气。

顾劭霖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要和同学打架?”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就是打了次架,也没有惊动老师,就被他爸知道了,而且还差点搞到学校要给他下处分。

当时他的沉默不语被顾劭霖视作消极抵抗,顾劭霖说了很长一段话,直到今天他记得每一个字,每一处停顿。

“你作为我顾劭霖的儿子,注定了你会得到放大镜一般的注视,任何小问题都会被无限放大。想做警察,先规整自己言行,不是不犯法,而是不犯错。不要期望我会给你庇佑,你的任何错误我只会要求从重从严处罚,有的错放在别人身上是小事,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就是大错。回去给被你打的同学道歉得到原谅,或者接受记过处分,二选一。”

其实叶锐并没有被打多厉害,毕竟叶锐从小也是练家子,虽然比起顾添还是有差距,但是不至于单方面挨打,顾添制服他之后就收了手。

叶锐输了和叶锐被他打了,当时的顾劭霖并不在意其中的区别。

入学就被处分,和服软认怂之间,顾添不想选也只能选后者。

好在叶锐不是那么睚眦必报的人,面对顾添的道歉第一反应是,这人还想揍自己一顿……

虽然道歉了,顾劭霖依然断了他三个月的零花钱以示惩戒。

在公大里,除了吃饭,花钱的地方并不多,且他小金库十分充盈,所以这个行为并不能真正的制约他的消费,但是心理上的难受远高于此。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心中对顾劭霖很不满,以至于,那一个学期直到放寒假他才回家。

回家见到父亲第一面,顾劭霖问他:“是不是觉得很委屈,不公平?”

他梗着脖子,消极抵抗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顾劭霖笑了笑,一点没生气,好言好语对他说。

“你生在我们家,作为我的儿子,你母亲的孩子,你哥哥的弟弟,你拥有了良好的成长环境。你对格斗有兴趣,可以跟着专业的教练学习。你喜欢枪,别的孩子还在看书看资料,找电视节目了解,你可以听专业的讲座,甚至可以摸真家伙。对于其他孩子来说,这是公平吗?这也不公平。人生来就不是平等的,但是你得到的资源不是让你肆意妄为,坐享其成,甚至伤害其他人,这些资源是让你有能力去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表面看你活在放大镜下,你的错误会被放大,你的优点会被父母兄弟的光芒暂时掩盖,但是你只要够努力,在瞩目之下所有人都能看见,都会认可。而很多人,甚至比你更优秀的人因为没有放大镜般的瞩目,他们可能终其一生不断努力,需要比你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得到关注。”

“你十八岁了,我希望未来无论在学校还是公安系统,所有人提起你是:哦,顾添,顾劭霖的儿子。而不是,顾劭霖的儿子,顾添。希望有一天你明白其中的区别。”

在顾添记忆里,这是他父亲正式和他谈话的最后一次,之后大部分时间,顾劭霖要么轻描淡写说两句,要么就是你决定了行。再也没有这样可能引起年轻人叛逆的说教。

顾添摇了摇空了的易拉罐,觉得今晚想得有点远,有点多。

谢悯的出现,好像成为了一个他必须要去攻克的“难点”,那种为难就像当年顾劭霖要求他必须去给叶锐道歉。

虽然今天顾劭霖没说必须之类的,但是他知道,顾劭霖是希望他和谢悯好好相处,至少要比现在更和谐。

他叹了一口气,扔掉了空罐子,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吧。

遥远的e国,此刻已经是大雪纷飞是隆冬时节。

黑车加长林肯停在了一处矮山脚下。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羊绒长大衣的男子,带着黑皮手套的右手撑开了宽大的黑伞。

他举着伞踩着积雪一步步走上山坡,踏过一段阶梯,是一片平坦的开阔地。

一个个十字架整齐排列,地面上镶嵌着一块块尺寸材质类似的大理石板。

他穿过十字架,走到了唯一立着的石碑前。

风刮的更猛烈,卷着雪花在黑色羊绒大衣上留下了白痕。

墓碑上有一张年轻英俊的照片,站着的男人和那张照片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他摘下手套,白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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