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窗棂之外的那轮明月,依然高高地挂在天边。
顾清夜感觉自己似乎有了几分醉意。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啊……
无论时光过去多少年,顾清夜依然记得自己与白衣神女初见时的那惊鸿一瞥。
玉手轻抬,白纱就横跨了江面。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佳人仙姿玉貌,令人见之忘俗,那是多少次午夜梦回里永远不变的梦中之人。
更何况,白衣神女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怎能让他不心生向往。
……
古人曾有酒后“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孤独诗意,而他似乎比古人要更幸运一点。
顾清夜举杯,遥遥敬了月亮一杯。又转过头,对着放置在对面座椅之上的神女画卷举杯,略一颔首。
随即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饮尽了杯中之酒。谁能想到,铁血沙场的大将军王顾清夜,也会被囿于儿女情长,思之如狂。
并且竟然是如此的,甘之如饴。
思及此,顾清夜又给自己的杯里续上了一杯酒。
一杯敬明月,一杯敬神女,还有一杯就敬一敬多年痴念,沉沦于其中并从不悔改的自己吧。
一杯,又一杯……
酒入愁肠,化作点点相思萦绕于身。
顾清夜终于醉倒了,趴伏在桌上半晌都没有一丝动静。
夜色越发深了,风吹的窗棂开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突然有人拿过一旁的披风,将它缓缓地披上了顾清夜的肩头。
顾清夜虽然醉了,但也似有所觉。
他多年以来日日习武从未懈怠,身体条件反射地警觉了一瞬,他反手掐住了一只欺霜赛雪的素手。
这是,女子的手!
是谁?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在他安寝之时擅自闯入?
罢了罢了,定是祖母放心不下,又忍不住张罗起了他的私事。
否则这阖府上下又有哪个敢擅自闯入他的私人领地。
顾清夜头疼地想着,手上使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他也未曾发现,直到听见耳边传来一句低柔的叹息。
这又是哪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如此罔顾伦常,夜入男子寝卧,简直视礼义廉耻于无物!
顾清夜抬眼望去,却望进了一双剔透如冰雪的双眸。
美人如花隔云端。
他果然是醉的狠了,顾清夜心里想着,否则怎么会看见梦中的白衣神女就站在他的眼前。
月色凉如秋水,缓缓流泻于其身,见他抬眼看来,平静地回视于他。
目光流转之间,隐隐似有月华流照。
这张脸……!
顾清夜惊的瞬间松开了钳制对方的手,只觉瞬间酒醒了大半。
梦也?非也?
顾清夜慌乱地抬眼去看对面被他搁置于椅面的神女画像,却大惊地发现,神女图已然变为一张空白的画纸。
那么,眼前此人便是……
……
“谢谢张导,这个本子,我接下了。”
琉璃合上了剧本,终于痛快地答应了张导的邀约。
“太好了!我替我的七大姑八大姨,编剧兄弟和经纪人都感谢琉璃妹子赏饭吃!哈哈哈哈哈嘎嘎嘎……”
张导还没说话呢,梁蔚先笑了个彻彻底底,甚至一路笑出了鹅叫声。
“张导,梁影帝为什么要替他的七大姑八大姨谢谢我们琉璃啊?”
小糖不解地开口问道,她真的感觉到梁影帝跳跃的思维让她十分地跟不上,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老了……
或者,未老先衰?!
小糖赶紧摇摇头,把自己这个恐怖的想法从脑子里摇出去。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她才不老呢,她还是个宝宝呢。
琉璃也有几分不解,两人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张导。
“还不是这个猴小子!一听我说想启用之前的剧本,一下子来了兴趣,这个猴小子脑瓜子转得飞快!你们听他自己说吧!”
见琉璃二人都带着疑惑看过来的目光,张导指着梁蔚,又是咬着牙笑骂了一声,“这么多年啊!我就没见这猴小子有哪回是吃过亏的,他火了之后,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梁蔚笑眯眯地挠挠头,慢悠悠地开了口,也算是为两位女士解惑了。
原来梁蔚小的时候家里穷,母亲柔弱,父亲又是一个烂赌鬼,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在影视城跑龙套做群演的时候更是认识了一大帮的叔叔阿姨,姐姐弟弟什么的。大家都是人微言轻,戏份又少的小群演们,彼此之间就格外团结互助。
他们还有私下的一个群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