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说,杀人只会让自己的罪业深重,难以弥补, 他不想她杀人,因为杀的人越多,她身上背负的业障也会越多, 到最后, 业障会反噬到她身上,毁其修为,灭其神根, 云姒不知道他会不会落到那个地步, 她很怕,他会因为这一世杀了太多人,而亲手毁了他的纯白。 “楚珩,” 云姒难得地敛了温柔的纵容,抱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 “你答应我,不乱杀人,做个好皇帝,可好?” 埋在她怀里的男人一动不动,沉默至极。 冰冷的手指抓着她的纱裙,一圈又一圈地缠绕, 很安静。 最后,他狠狠的攥到了手心里, “那么姒姒呢?” 他平静地抬眼,阴戾的眉眼如同狼一样,乖张易怒, “姒姒,真的没有一丝想法么?” 云姒一怔,“什么?” 年轻的天子静静地看着她,放在她腰间的手慢慢往上, 触及她的肩膀,慢慢摩挲着她的脖子,音色诡然, “做个好皇帝” 他的眼珠子越发地黑了,幽幽地,就像是从死人堆里捡出来的一样。 “姒姒,你觉得,我想要的,是这个皇位么?” “如若不是因为你” 他话一顿,紧抿着唇, 沉默了许久, 在云姒疑惑的目光中,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还带着了几分恼怒,“算了。” 云姒:? 楚珩抱着她,站了起来。 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用膳吧,我饿了。” 云姒看着他,没说话, 心里的疑虑隐隐冒了出来, 他问她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 云姒眨了一下眼睛,若有所思。 第二日, 早朝。 偌大沉寂的朝堂上,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明黄色的身影漫不经心地坐在龙椅上,不紧不慢地点着桌面,嫣红悱靡的唇瓣平淡得没有一丝弧度。 他似乎心情还不错,没有发火,也没有杀人, 就连之前大臣的禀报,也是三言两语淡淡地接话,有了几丝人情味。 阴柔漂亮的容貌,配着一双寒若冰霜的瞳眸, 黑漆漆的,像是空洞般,深得诡异,又隐隐藏着暴戾, 他就这般散漫地坐着,靠在了龙椅上, 垂下的眼睫,微微颤着, 视线不知何时,早已放在了站在朝堂底下第一排的红色身影上。 她就站在那里,不怎么说话,也不参与朝政的议论, 只是因为想看看他上朝时的样子,所以特地早起了一天,站在一旁看他。 年轻的天子安静地抿着口中的糖,喜怒无常的脾气没有发作, 淡淡的视线落在下方,情绪不明。 上一个大臣禀报完,下一个又是停顿了将近有一分钟,才颤颤巍巍地走出了队列, 大臣们看难得国师在场,陛下没有发火,便抓紧机会,把一切能禀报的,都供述了上去。 虽然还是很提心吊胆,但相对于往常,绝对算是轻松了。 “陛下,臣有事禀报。” 天子淡淡一字,“允。” “陛下,臣要说的,为选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