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挪了一下自己的手,才道:
“小侯爷笑什么?”
“徐荣简。”
这是伏吕葎第一次叫她的全名,荣简眯起了眼,就听对方说:“你可知何为愚忠?”
他的声音低哑,目光狠毒,像是一条蛇盘旋在了她的眼前:
“我那位曾被万人仰慕的太子堂兄,现下不过是个不可视物,又身中蛊毒的废人而已,你丞相府现下已是朝中无人可替的中流砥柱,何须要继续将就?
真乃愚忠!我本以为你与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废物不同,现下看来,你不过是他们的一份子罢了。”
荣简紧紧抿住嘴唇,院外的那些压着蔓兮的黑衣人们都没走远,她不确定他们听不听得见伏吕葎的声音,而同时,她也不敢把注意力从眼前的青年那边分散开来。
说完这些话后,他的唇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荣简手里的瓦片,便慢吞吞地说道:
“你可以试试,但如果,你做不到一击毙命,那我便会杀了你,并且,杀了整个丞相府。”
出乎意料地,荣简发现自己极为冷静。
她端详着手里的瓦片,发现自己有所谓‘一击毙命’的信心。
这就像一种来自战士的习惯,也像是征战者的本能……
但是,下一秒,她突然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院外进入,几乎是瞬间围住了整个院子,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被猛地推入了其中。
是女主蔓兮。
对方看上去很不好。
之前荣简和她隔着距离,没看清她青紫的眼角和嘴角边的血渍,这时候才注意到,对方雪白的衣服都带上了泥泞,显然过来的时候,经历了一番反抗。
她一时走神,就突然感觉自己手下的人一动,随之而来的是重物砸在了地上的声音。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荣简毫不犹豫地一瓦片下去了,但是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往后拽了过去,被扯着头发,被迫往后仰头。
她的鼻翼间充斥着血腥的气味,而青年却如情人般紧紧地贴在她的身后,手却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已经感受到了窒息感——
荣简后知后觉地低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青年已经把自己束缚住他的麻绳给割断了,重物的声音则来自地上的一把小匕首。
荣简对于自己没想起要给阴险狡诈的男主搜身这件事而感到非常悔恨。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她感觉到伏吕葎暧昧地贴在自己身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脖子上滑下来,滴在了荣简的衣服上。
是血。
荣简最后的那一划没有收住任何力道,但是却也不足以让青年顿时丧失行动能力。
她气得牙痒痒,却听到伏吕葎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
“可惜了,徐小姐,你终究是差了这么一步。”
荣简咬住了自己的后槽牙,她被迫抬头,正好可以看到正前方女主蔓兮站在自己面前,她的唇动着,脸上的神情绝望,半晌之后才道:
“伏吕葎,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她说着,两行清泪流下:
“若你是恨我,那就应该冲着我来,你现下如此,最后将会不得善终……”
荣简麻了:……女主你敢不敢搞一点有效的嘴炮发言!别诅咒人男主了,他不仅得了善终还和你生了一男一女凑了个‘好’!
她终于发现指望女主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而伏吕葎因为她之前的举动,也不会因为她是个女子而对她报以轻心,此时稳稳地把她固定在踮脚的动作上,她使不出任何力气。
听到蔓兮的声音,伏吕葎倒是轻笑了起来,对待女主的时候,他显然更有耐心了一点,拉长了调说:
“蔓兮,你还是太过天真了,你当真以为,若是你皇兄能坐稳皇位,那他还会留我不成?”
伏吕葎的声音清晰:“他现在还在礼待我二人,是因为我们还对他有用,而若是事成,我们将从功臣成为最大的障碍,你想成为你敬仰万分的皇兄眼中的眼中刺肉中钉吗?”
不得不说,正如原著小说所写,这位女主蔓兮确实是表情戏极为丰富的人。
荣简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他骗人他骗人皇兄不会如此’到‘帝王家从年幼便多疑,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我……’。
荣简很想上去给这女主一大锤。
终于,蔓兮的神情定格了下来,她的嘴唇依旧在颤抖,却坚定不移地摇头:
“不,不,我坚信,皇兄并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可这样诋毁皇兄!皇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荣简觉得自己现在很多余。
她不尴不尬地站在两个非常戏剧化的古早文男女主之中,被男主窒息威胁着,还得被迫听他们这些咯噔发言。
不得不说,这位女主确实像有降智buff加持,本身只有男主一个人的时候,荣简还能赞他一声疯批神经病阴谋家。但是女主一来,伏吕葎的脑子似乎也不太好使了,他此时冷哼一声,还像是在惋惜着女主的天真:
“蔓兮啊蔓兮……”
这边这两人还在扯皮,另一边的伏空青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荣简急得都要跳脚了,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