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则罕见地歪了会脑袋。 “……是念能力者?” 他已经发现,信天翁并不是因为自身的失误才逃过一劫。 重心和平衡都掌握得当的信天翁就像突然踩到了一块肥皂,极为搞笑地向前倒下摔在了地上,其结果就是魏尔伦的一击没能瞄准猎物,反而将房间的承重柱切成了两截。 魏尔伦再度环顾四周。 然后,他和向他挥手的红理四目相对。 终于将视线从天花板处移开的红理,好像要迎接来客般地笑着。 “欢迎光临,看来你就是这场比赛的桌球没错吧?”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前,魏尔伦的头发就如反重力一般飘了起来。 “……!” 青年修长的身体弯成一把弯弓,从站立状态向上悬空了数米。 接着,他的身影骤然消失。 一声近似气球被戳破的爆炸声炸响,魏尔伦身后的墙壁向四周瞬间炸裂。 青年的身体砸穿墙壁飞到房间之外,而他的身后只有一碧如洗的蓝天。 从始至终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的红理,就连一步也没有离开自己所站的位置。 她望着从墙壁的破洞穿出的阳光,用小小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距离一杆进洞还差一点……不过游戏就是要有点波折才更加有趣,不是吗?” 首球的发球失败反而助长了她的喜悦。 这个兴致高涨的女初中生走向阳光明媚的室外,并在即将跨出最后一步时朝室内的同伴提议。 “我说,和暗杀王先生的比赛可能需要一定的场地,不如你们先把这附近的街道全部买下来?” 菱神红理最后走到了开阔的街道。 在几百米外的大楼留下被重逾数吨的铁球砸过的痕迹,全身上下却毫发无伤的魏尔伦就站在街道的另一侧。 他就站在宽广街道的正中央,两侧都是畅通无阻的马路,但是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却扩散到了整个街道,那是能令空气都为之冻结的冰凉的杀意。 看见这一幕,红理一下子笑了起来。 “竟然会等人,看来所谓的暗杀王还挺有风度的嘛。” 她面向魏尔伦,缓缓张开了双手。 “既然如此,有兴趣去听游戏规则吗?” “我没有意见,你的力量为你赢得了暂时的话语权。” 青年做了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第一条,禁止自杀和投降。” “非常好,这正是我想说的。” 青年加深了脸上的微笑。 “第二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红理顿了一下,双手水平举起。 “以这条线为边界,出线者违规,活动范围控制在五平方公里内。” 嚓嚓嚓。 呼应着少女的声音,路面出现了一道裂痕。 将大地轻易撕裂,一眼看去起码有十米深的沟壑扭曲蛇行,在红理和身后的台球吧间画出了明确的界限。 “原来如此。” 青年微微眯起眼睛,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 “你是想保护你的同伴?” “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红理放下双手,若无其事地说道。 “而另一个原因,是我的体能很差。如果你全力逃跑,我可能追不上你,而且我认为,追杀一只已经飞走的蚊子是一种非常低效的行为。” “我知道了,你能画好自己的坟墓范围确实值得欣赏,出于对这份努力的认可,我会为你保留能够下葬的尸体。” 青年点了点头。 他把手放在一辆轿车上,说道: “那么游戏开始。” 下一瞬间,被他触碰的轿车被重力捕获,以炮弹般的速度向红理直线飞去。 一般轿车的最高时速只有两百公里。 不过,经由魏尔伦的手投掷而出的轿车,移动速度可以接近音速。 轰!!! 一声骇人的轰鸣炸开。 疾驰而来的轿车全力撞上女初中生的身体,就像被弹飞的足球一样弹射到数十米的高空,在空中翻了个面后垂直砸向地面,轿车的车灯、后视镜和挡风玻璃全部碎裂,大大小小的碎片洒满四周,车体本身更是如捏烂的易拉罐般向内凹陷,让人不禁犹豫这是否还可称之为车辆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