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无忧公主就差人送来了信件。
信件内容冗长,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无非就是无忧公主心慕梁司年已久。
说来说去,这门亲事,梁司年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梁司年刚要把信件窝成一团丢掉,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展开看了一眼,这字迹,和白天看到无忧公主用树枝写的又不太一样了。
不过梁司年倒是没多想,或许就是用树枝和用毛笔写出来的字迹有差异呢?
所以梁司年也没有多想,继续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在一旁。
看上去心情很是烦躁。
李福海自然看出来梁司年心中不愉快,于是去端了一杯茶过来,笑着劝道:“换上,气坏了身子那可就不值当了。”
梁司年看了那茶水一眼,但是没有端起。
随即叹了一声气,随后道:“太后那边什么情况了?”
梁司年不禁揉揉眉心,这三年时间内,梁司年好不容易让江山平定,自己稍微能喘一口气,这会儿自己家的宅院倒是开始不安分了。
李福海看了一眼梁司年阴沉得不行的脸。
战战兢兢道:“回皇上,太后刚才也特意让人来传了话,若是皇上不答应这门亲事,就……”
看着李福海吞吞吐吐的样子,梁司年于是追问道:“就什么?”
“就绝食。”
李福海小声的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出口,心中已经是惴惴不安。
梁司年的脸本就黑着,这会儿更是阴郁得不行。
李福海更是不敢多说一句了。
“随朕一起去趟长乐宫。”
梁司年说着就要起身,李福海又是面露难色地劝道:“圣上不必去了,太后说了,若是您不听她的,那就永远不必去见太后了。”
梁司年闻言一怔,起身的动作都停住了,随后无奈地叹了声气。
摆手道:“罢了,朕乏了,你给太后传个话,就说朕等有空再去看她。”
李福海领了旨却迟迟不肯走,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梁司年的脸上又漏出来一丝不悦。
“有话就说。”
李福海闻言,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着道:“皇上,别怪老奴多嘴,太后这也是一番用心良苦,朝中大臣的折子您看不见,但是太后真是因为您不纳妃而以泪洗面呢,您也该为太后多考虑考虑不是?”
所以,现在连个太监都能来教训自己了是吧?
梁司年无语,闷闷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随后就让李福海下去了,自己留下宫殿之中闷闷不乐了。
那一夜,梁司年可以说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到天亮才有丝丝困意。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梁司年这一醒来,胸口就是闷闷的,喊声唤来了李福海,道:“太后怎么样了?”
太后说要绝食的话,这会儿正在梁司年脑海中盘旋呢。
听到梁司年的话,李福海又露出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梁司年的心情不禁更烦躁了。
“你有话就说,若是再吞吞吐,我就把你降职。”
李福海吓得赶紧跪倒在地。
“启禀皇上,太后至今未进食。”
梁司年闻言,眉眼之间,又冷了一分。
“皇上,还有一事。”
李福海又道。
“何事?”是梁司年隐忍着的怒气。
“无忧公主在殿门口等您许久了,您可否与之一见?”
“不见。”
梁司年回答的倒是挺快。
接着任由宫女为他穿衣,穿戴整齐之后,起身朝长乐宫方向走去。
太后早就料准了梁司年肯定会来,于是早就吩咐好了,长乐宫上下,谁也不准放梁司年进来。
这番操作,就更是让梁司年暴躁如雷了。
“这天下都是朕的,我竟然连自己后宫的宫殿都不能进了是吗?”
梁司年的声音,又好气,又好笑。
看到梁司年这副快被气炸了的表情,李福海在一旁劝道:“太后既然不愿意见皇上,皇上何必执着在此?”
这话说的,梁司年一时间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走了、
太后为什么绝食,别人不知道,他李福海不知道吗?
这会儿让梁司年不必执着于此,不就是教唆着梁司年不必行孝道?
梁司年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李福海,眼神转移得太快,都没有发现李福海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此刻绝食的若是别人,梁司年都得暂且观望一番,但是太后如今年事已高,梁司年耽误不起。
站在长乐宫外不知道多久,梁司年叹了声气道:“转告太后,这门亲事,朕同意了,还请太后不要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