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这日,安昌伯夫人带着媒人,身后跟着抬聘礼的下人,径直往临安候府的方向去。
安昌伯府和临安候府结亲之事,原本就在新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大年三十更是将那点事,推上了风口浪尖,甚至成为新京城的一大笑柄。
深夜守岁之际,还拿出来谈论一二。
街上的路人,纷纷围观看热闹。
“这安昌伯真的要上临安候府提亲啊?”
“你是不是傻,挂了红绸的聘礼都备上了,这还能有假?”
“就是,你看那穿着红衣的胖婆娘,那可是有名的张媒婆。
新京城中有多少姻缘,不是她带人提亲上门促成。”
街边的三个路人,正凑在一起说着话,旁边就挤进来一个,身穿藏蓝色长衫的男子。
男子道,“三位小哥,你们说的安昌伯府提亲,可是临安候府新寻回来的表小姐?”
三个路人被突然出现的男子,吓了一大跳。
当他们看清来人,不过是三十来岁。
其中一人,便好意提醒道,“对,就是最近新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表小姐。”
说罢,回话的路人,对着自己的同伴道,“走走走,这热闹非得去凑凑不可。”
此话一出,引起同伴的兴趣,三人便跟着走远的队伍,往临安候府的方向走去。
留下陆大川站在原地。
陆大川彻夜在赌坊通宵,刚刚把身上的银两输了一大半,正准备找个小摊,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没成想,竟然听到陆昌萍要成婚的消息。
他看着安昌伯府的人,消失在街道转角的地方,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老夫人,老夫人,门外来了好多人。”
“老夫人,安昌伯府带人来提亲了!”
婢女慌慌张张地跑进老夫人院子,将消息告知老夫人。
彼时,老夫人正坐着品茶,身旁便是二夫人丁婉月。
老夫人放下茶盏,轻声道,“你大嫂回家省亲,你陪我去厅堂吧。”
丁婉月自然是高兴,终于能把烫手山芋送出去,以免沾染了她两个女儿的名声。
只是,她不可表现得太过明显,嘴角尽力压制不让其上扬。
随后,她想起一事,“娘,要不您先服下一颗养心丸,以免出现什么岔子。”
陈老夫人深觉有道理,毕竟她还未见到人,便觉得心中憋闷得很,吃一颗养心丸,利总会大于弊。
......
“门开了,门开了。”
“聘礼抬进去了,看来这婚事板上钉钉了。”
临安候府门外,围着一帮看热闹的人,看到安昌伯夫人进府,好似他们家办亲事,嘴角都扬着笑。
人群中,只有身着藏蓝色衣服的男子,脸上布满阴霾,神情看起来下人得很。
陆大川用仇视的目光,紧紧盯着临安候府大门。
片刻后,他才咬着后槽牙道,“想抛下我,自己去过贵妇人的日子,小侄女,你这算盘怕是打错了!”
短短时间,陆昌萍就要嫁人,脱离临安候府,以及侯府表小姐的身份。
无非就是怕他,一再威胁她要钱。
通过嫁人就想摆脱他,看来他这侄女,是好日子过得太顺畅了,人也开始变天真了!
痴心妄想!
......
“老夫人,此事都是我那孩子的错,我看得出她是个好孩子,您可千万不能责怪昌萍啊!
我夫君已经好好教训子坤,今后定然能和昌萍过平顺日子。”
聘礼已经收下,安昌伯夫人自然要把话说得漂亮,都是在皇城根下活着的人,什么话好听,她活了小半辈子,还是清楚明白的。
是以,陈老夫人面色稍缓了些。
安昌伯夫人趁热打铁道,“老夫人,这成婚的日子,怕是不好再往后拖。
虽说这话说出来委屈了昌萍,可眼下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这些大人,总要为小辈考虑多些。”
安昌伯夫人独角戏,都快唱了半日,终于等到陈老夫人松口,“依着安昌伯夫人的意思是?”
眼见着步入正题,安昌伯夫人欣喜地摆手,像是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以晚辈的意思,眼下安昌伯府开始筹备婚事。
等到正月初九那日,便可迎娶贵府小姐入门。”
说着,她怕陈老夫人心生不满,途中生出变故,故而又开始解释,“这时间上是仓促了些,但这是晚辈找大师,合了两人的生成八字,选下的好日子。
若是正月初九不可,那边要等到今年五月,才有好日子了,可...怕是等不了。”
后半句说得委婉,但在场的三人,皆清楚明白安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