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装着满满当当的东西,竟然是箭头!
震惊之下,宋宴清和暗九,动作整齐划一,望向鲁达。
随后,宋宴清挪开视线,环顾四周,认真打量起船舱。
数十口大木箱子,停放在船舱,不用清点数量,便可猜出量大到惊人。
暗九吞咽了一下口水,饶是他身为暗影卫,本该对于很多事情,早该练就处事不惊的心态。
可眼前这一幕,还是将他震惊到脑瓜子嗡响。
暗九指着箱子里的东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鲁达看,“鲁副将,这些都是那位送的吗?一整船都是?”
这话其实问得有点多余,但是在场三人中,若不是看到实打实的东西,也不敢相信大渝国皇子,会送一整船的铁器。
鲁达重重点头,“是!”
东西上船后,鲁达便发现东西不对劲,毕竟吃水太深,导致行船速度比起装粮食的船只,慢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要不是他提前部署,安排上好的水手上船,也不能与粮食一同运到码头。
闻言,宋宴清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鲁达,问道,“他有话让你带给我吗?”
让宋宴清没想到的是,鲁达竟然破天荒地摇了头,“练公子说这份大礼,是送给他当年的好友,让您不必放在心上。”
随后,鲁达递上一个册子,上面记载着铁器的清单。
只不过上面的清单,并不是用文字书写,反倒是像是画了几根树枝。
宋宴清看到清单,微皱的眉心渐渐放平,这般鬼画符的字迹是专属于他们的符号。
这不经让他想起练皓宇,曾经在大晋为质子的时候。
那时的练皓宇在皇宫中,处境说不上太艰难,但也不算好过,启蒙的时间也晚。
当他会背三字经,得太后夸奖的时候,练皓宇就如这般在纸上鬼画符。
即便如此,他还乐此不疲地教他,闲来无事时创立的专属字符。
宋宴清将清单折好,低声吩咐暗九,“你立马回军营套一辆马车,将康乐乡主请来。”
暗九不明白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要将康乐乡主请来,还特意交代要套马车。
不顾他身为属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令。
故而,他领命后便快步走出的船舱。
鲁达见暗九走后,这才单膝跪下低声道,“世子,末将知错。”
来路不明的铁器,突然出现在码头,这对于受战火困扰的军中将士来说,或许是好事。
可被远在新京城的上位者知晓,那便会滋生出忌惮之心。
毕竟任何朝代在位的帝王,都会忌惮手握重权之人,屯兵、屯粮、屯铁器。
无一例外。
宋宴清道,“鲁副将请起,今时不同往日,若再守着陈规,大晋就真的要亡国了。”
他曾见过先皇是如何治国,又是如何稳定大晋超纲。
如今的帝王与先皇想比,简直如同稚童一般,行事作风太过于儿戏。
可正因为他见过先皇,呕心沥血将大晋治理繁荣,让百信安居乐业。
才会对大晋心存不舍。
如今的大晋,像是一颗被虫咬的果子,那只坏虫一路啃咬果子,将果子钻出道深深的黑洞。
而果子身上钻心入骨的痛感,只会体现在百姓和忠臣身上。
要想保住果子,只有一种路径可走,那便是刮肉疗毒,将那只坏虫彻底铲除干净。
曾经意气风发的大皇子,也想走过这条路,可下场却显而易见。
......
大营,主帅大帐。
陆七七正捧着话本子,小口喝茶,旁边的炭火烧得很旺,暖烘烘地,让她都不想挪窝。
当暗九套好马车,赶到大帐请陆七七时,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
他一路骑马而来,身上带着寒气,帐帘掀开的瞬间,陆七七便被一阵凉风,冻得脖子瑟缩了一下。
“暗九?”
看到暗九的身影,陆七七这才明白宋宴清一早出营,原来是因为粮食抵达边城了。
她道,“你家世子已经去码头了,你是与他走岔路了吗?”
暗九站在离陆七七三米外,怕将寒气过给她,道,“世子派末将前来,请乡主前往码头。”
闻言,陆七七合上话本子,收起轻松的神情,一脸认真地抬头看向暗九,道,“发生何事?”
暗九明白她的担忧,可他却不能将实情告知,此事还得世子定夺,他只是负责办事。
故而,他道,“船只安稳停靠码头,只是有一事,还需世子亲口告知乡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七七也不为难他,“我跟你去。”
女子出门还得梳妆一番,暗九注意到陆七七脱下的鞋子,躬身道,“末将已备好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