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脏,脏东西!有!有恶灵……” 李安全蹲在地上多时,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刚站起身来活动活动麻痹的腿脚,这时候面前的楼道里突然传来哀嚎声。 紧跟着一个身穿道袍,留着山羊胡的牛鼻子老道模样的人,踉踉跄跄的从拐角冲出来,边跑嘴里还边大喊着,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不仅是他,还有个年纪不小的阿姨跟着他前后脚,跌跌撞撞的边跑边爬着冲出来。 看模样,这俩人可能接下来好一阵子都不会再接丧葬事宜的工作了吧。 这两人之后,又过了五分钟,王东义才慌慌张张的下楼,径直跑到李安全面前,神经激动的攥着他的手。 “大师,我错了大师!上面有,真的有……”他瞪着大眼,语无伦次的抓着李安全。 李安全满意的笑着起身,好了,该我上场表演了。 在神情激动的王东义的带领下,李安全成功进入王东义的家,他还不知道,自己手上牵着的这个年轻人,才是一切乱象的罪魁祸首。 进入房间后,李安全先是审视的看着周围,端详好一阵后,又跑到厨房抓几把米来,装模作样的洒在各处,口中隐隐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连武带耍的捣鼓半个小时,李大师才停下动作,看着王夫妇两人重重呼出一口气:“好了,它暂时已被我驱逐。” 王东义夫妇躲在一边看了半个小时,虽然没看出这李大师的章法,但房间里的异象确实停下了,这才稍稍放松紧绷着的情绪。 这时候李秀娟从丈夫身后站了出来,面露为难的冲李安全比划几下:“李大师,这,这要……” 能驱邪的大师,请一次该要不少钱吧。 李安全当即摆摆手,表示不收钱。 王家夫妇闻言这才彻底放松神经,但很快,王东义又琢磨出什么,脸上再次生出惶恐的神色。 “大师,你说那东西,是暂时离开吗?”小心追问。 李安全心中一笑,脸上不动声色的回答道:“不错,那东西是被你们家的阴气吸引。” 说着,他背起手东张希望片刻,皱着眉头再次看向王东义:“你们家这是在出丧?” 废话,老太太的遗体还摆在堂前呢。 王东义点头刚想出声说话,李安全又再次接过话茬:“不,老人家没有这么纯的阴气,莫非你们家,有孩童夭折过?” 听闻此言,王东义颓废一笑,李秀娟更是当场躲进王东义的背后,悄悄抹着眼泪。 “哎——”王东义苦笑着摇头,在身上摸索几下,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根,神情暗淡的蹲下,独自吐起烟圈来。 看得出来,王东义不经常抽烟,猛吸几口后,被烟雾呛得直咳嗽。 李秀娟更是失魂落魄的翻出一把椅子坐下,呆呆的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全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两人。 半晌后,王东义才像是鼓起勇气般站起来,盯着前面母亲的遗照,缓缓开口。 “17年七月3日,我们家书平溺死在旁边小区的湖里。” 说罢,王东义伸手往吉安小区的方向指了指,缓了口气又接着说道:“17年七月1日,那是我们见到我们家书平的最后一面。” 那天他傍晚5点放学回家,扔下书包后就偷跑出去跟其他小朋友去玩,当时我爱人还骂他,也不先做作业,一天天就想着玩。 那几天我恰好跟公司的合伙人有点矛盾,有很多公事要忙。 到晚上九点钟,我爱人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书平跑出去疯,到这个点还没回来,她找遍了附近没找到,慌张的问我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我一听这个事情,当时扔下手头上的事开车回来,敲遍街坊邻居的门,发动他们找了整整两天一夜,还是没有书平的消息。” “我爱人那两天,天天以泪洗面。” 说到这里,王书平突然惨笑几下:“第二天晚上,我爱人身体撑不住晕在家里,当时我还在外面找。 她就这么躺在地上睡了半宿,醒了之后,急急忙忙的打电话给我,说她梦见书平了,书平泡在一个小池子里哭着喊冷。 我没办法,带人去有水的地方找了一圈,等我找到书平的时候,他已经在水里泡了好几天,眼珠子都被鱼吃掉了……” 王东义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明显带着哭腔,他不知何时把脸埋在手上,李安全看着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哎。”默默在心底叹口气。 好了,李安全猜测,人工湖里的恶灵十有八九就是王书平,接下来该想想怎么引蛇出洞。 把王夫妇叫到湖边,倒是有可能把它骗出来,但如此一来,李安全没办法保全两人的性命。 李安全手掌撑住下巴,抱着胸,视线在房间里来回转动,突然闻到一股焦味,寻着味道找过去,发现是王东义夹着的烟烧到了手。 “你的烟。”李安全提醒道。 王东义听见声,茫然的抬头看看李安全,随后才注意手上“哦”了一声,把烟头仍在地上,踩灭。 李安全这时候才看见,他手上有不少被烟头烫过的痕迹。 正常人无意间被火烫到,不应该是条件反射的大力甩开手,往伤口吹凉气吗,他反应怎么这么平淡。 忽然间他又想起来,好像昨天遇见的那三个小年轻也是这副模样。 李安全没有声张,悄然挪动脚步,走入厨房看看。 刚才取米的时候没注意,这厨房也是过于干净了,墙面灶台上没有油渍,说明这家人要么为生打理的勤,要么平日里都是点外卖。 橱柜上摆着用到一半的调料,看着又不像是经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