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更是一脸不自然,将整个人都缩进被窝里,死死捂着耳朵。 隔壁两人浪声浪气,折腾了大半夜,这才没了动静。 这边三人也终于不用再受煎熬。 等到他们起床退房,隔壁房门紧闭,没有半点响动。 三个人吃过早饭就到了车站,乘坐班车一路颠簸来到了小县城,按照姐姐,留下来的地址,一路辗转,找到地方,发现房门紧闭。 梁占魁就向邻居打听情况,“大伯你好,我想问一下那个胡五郎和梁卫红是住这里吗?” 邻居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们是找梁卫红,还是胡五郎?” “老哥哥!我是梁卫红的母亲,我们是特意过来找她。” 听说他们是来找梁卫红,老大爷愣了一下,“梁卫红早就带着一对儿女搬到乡下,照顾生病的婆婆了。 “那胡五郎呢?他是不是还在轻纺厂上班,他住在什么地方?” “他早在4年前就升调到二轻局当科长。他在那边有分配的房子。 “这么说来,他们早就分居两地了?”梁占魁脸面阴沉。 “对!” 老大爷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你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成了别人的免费佣人。” “大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娟一听就懵了。 “我有事,先走了,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吧!”他说完就匆匆骑上自行车。 “占魁!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娟心中已有不详之感。 “走!到二轻局去看一下情况。”梁占魁一行人走到二轻局,就被人挡在门口。 门卫一听说找胡科,就拦住他们,“胡科出差了,不上班。” “那你知道他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门口保卫马上报了一个地址,东升公社胡家屯大队。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王娟急问。 “这是工作机密,我们怎么知道。”保卫脸色一黑,丢下一句话,就不再搭理他们。 “妈!咱们先去胡家屯看看。”梁占魁扶着她转身就走。 王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好跟在他们身后,又回到车站,买了三张去东升公社的车票,等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坐上班车,又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东升公社下车。 黄采薇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三人找了个小摊,点了3碗肉丝面,就向摊主打听胡家屯的方向。 这时一个坐在旁边吃面的老人抬起头问道:“你们要去胡家屯找谁?” “我们去找胡家屯的梁卫红。” “喔!你们是梁卫红的娘家人?”老人惊问。 “对!我是她妈,大叔你认识她吗?她现在过的怎么样?”王娟急忙插嘴。 “好的很,你的女婿很有出息,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当官,你女儿有福气,能嫁到这么好的女婿。”老人翘起大拇指。 “哦!大爷莫非也是胡家屯的人?”梁占魁不动声色。 “我是胡家屯大队长,我刚好空着车回家,要是不嫌弃,就坐我牛车捎你们回家。” “行!大爷!太谢谢你了!”梁占魁塞给他一包大前门。 老人乐的眉开眼笑,将香烟塞进口袋,“小伙子不错,挺机灵,会办事,吃完咱就走。” 四个人匆匆吃完面条,就跟随着老人来到了一架牛车上。 老人将箩筐系了一下,挂在两边,将麦杆铺平,“上去坐吧,还得走上一个小时呢。”说完磕了一下旱烟杆,摸出一团土烟丝,磕了下火柴将烟丝点燃。跳上牛车,“坐好了吗?” “好了!”黄采薇靠在自己男人胸口轻柔地应了一句。 “哪就走了。”老人一挥竹枝,在牛屁股上轻轻的抽打了一下。 老牛得到命令,马上撒开四蹄,拉着车架子吱啦吱啦往前走。 在乡间小路上七弯八拐,走了大约1个多小时,牛车进了一个小村庄。 老人将牛车停在岔路口,指着左边一栋新建的青砖瓦房说道:“前面那栋新建的二层青砖房就是胡五郎的家,你们过去就能看到梁卫红了。” 梁占魁连忙向他道谢,将昏昏欲睡的黄采薇抱下车,轻轻摇晃。 “小薇!我们到了胡家屯,你先醒一下。” “到啦?”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扫了一眼低矮陈旧的泥瓦房。 “走!去看看大姑姐。” 三人快步急行,来到青砖小屋,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旧棉袄的妇女,正弯腰坐在院子里搓洗衣服,旁边一堆粘满污垢的被单,一踏进院子,还带着一股子尿屎臭味。 黄采薇眉头紧皱,站在门口,举步不前。 “卫红!姐!”梁占魁和王娟同时出声。 梁卫红听到响到,一回头看到他们,不由惊的双手一抖,手中的衣服落入水盆,溅起一片水花。 “妈!魁子!你们怎么来了?” 她瞬间眼中升起一片氤氲,顾不上裤脚的一片水湿,急忙跑过来抱着王娟,就失声痛哭。 两母女洒了一些久别重逢的泪珠后。 “卫红!这就是你的家?胡五郎呢!他在哪呢?” 梁卫红无声的点了点头。 王娟抹了一下眼泪,看着院子里晾挂着尿片床单,一把抓住她因长期在冷水中浸泡,而冻的长满冻疮的双手,满脸心痛。 轻轻的滑过她饱经沧桑的脸庞。“卫红!你受苦了。” 她摇了摇头,连忙拽着她说道:“妈!魁子!快进来坐,外面风大。” 她这才发现外面还站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孕妇。看着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的样子。她眼中闪过一抹美羡。 “魁子!她是弟媳吧!” “大姑姐好,我叫黄采薇。你可以叫我采薇。”黄采薇对着她温柔的笑了一下。 “哎呀!魁子结婚了,这是大喜事,你看我这个当姐姐的,什么都不知道。”梁卫红脸上闪过一抹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