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你是不是怀疑女儿味了你的钱?”关云娟怒气冲天。
“没有!”余汝南连忙改口。
“去的晚了,还有四十斤一元钱卖给小贩。”
“哦!”余汝南没有再说。
次日,余文燕双腿内侧有点发炎,走路都疼的呲牙咧嘴,那里还能踩单车?
余汝南决定自己去县城试着摆卖一下。他踩着自行车,一早出发。
余文燕坐在田埂看鸭子,乐的眉开眼笑,“哼!让你去卖一下就知道生意不好做。”
“小燕子,昨日我问了一个当地人,原来那个树林里堆的那些瓶子,是骨坛。
“就是人死之后,三年之后从尸坑里把骨头拣出来,又暂时没有找到地方安葬的坛子先放在那里,因为各种原因,坛子越放越多,村里的母猪跑出去觅食,就把坛子给拱了,所以才遍地都是残骸。”
余文斌凑了过来,坐在旁边说起骨头上的事情。
余文燕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咋还能这样,既然不想重新下葬,那就不动它不就行了吗,为什么又要去捡骨头?
见她一脸呆滞,余文斌解释了一下当地习俗,当地田广山少,放眼就是平川,他们在一个地方挖了上百个停尸坑,每个村庄全都用同一具将死人入敛抬到停尸后,就将尸体抬出来放进水泥坑,盖上水泥板,就算是落葬了。
反正时间一到,就通知死者后人去把骨头捡起来,给死人挪地方。
余文燕听完这不可思议的葬法,惊讶的半日说不出话来,想起去县城的公路边上,有一片荒草地上弥漫着腐肉的臭气,地上还乱七八糟的堆着水泥板。难道那里就是停尸坑。可为什么白幡也不挂一个?
“燕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为这里的人心塞,生前辛辛苦苦,死后连块安身之地都没有,真是悲哀。”
“又不关你的事情,要你悲春伤秋干啥?真是搞不懂了。”
余文斌咕哝了一句,看到那边鸭子准备去偷吃庄稼,马上就如飞似的跑了过去。
看时间到了中午12点也没有人影,关云娟叮嘱两人看好鸭子,别霍霍人家庄稼,就急匆匆回去煮饭。
几个人吃饱之后,才看到父亲黑着脸推着自行车回来。
两兄妹都识相闭上嘴巴。
“怎么了,好卖么?”关云娟忍不住开口询问。
“好卖个屁?她娘的,叽哩哇啦,一句话也听不懂。”
余汝南张口骂人,掏出口袋里的钞票数了一下,明明今天多了20个蛋,钞票比昨日还少3元,不由一脸肉痛。
“燕子,明日还是你去卖吧!我实在没办法卖,他们说的话,我半句都听不懂。”
“哼!你不是说女儿干的活最轻松吗?现在知道为难了?”关云娟一脸嘲讽。
余汝南脸色一红,“我那里知道会这样。”
“明日让哥哥去卖吧!我这腿还不行。”余文燕将祸水转移。
“别!饶过我吧!你已经和他们打交道这么久,怎么也能听懂一点,可以和他们交流,这任务还是交给你好了。”
余文斌扔下一句话后,拨腿就跑……
第二日,余文燕百般无奈之下,又重新踩着自行车风雨无阻,到处赶集售卖……
而黄采薇却不愁销路,每日等着陈东拿钱回来,给小鸡做做疫苗,喂些中药预防预防,小日子过的甚是舒心。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就十分思念在远方的枕边人。
附带着陈东的鸭蛋也在各个饼厂食堂之间打开销路。
丁旺财则将种蛋重新下坑孵化,不愁鸭蛋销路。
而其他人养的鸭子也开始产蛋……
随着稻谷收割,一块块农田被她推成一张张鱼塘,一切都向正常方向发展。
黄采薇偶尔会看着那块荒废的农田,记挂着余文燕为什么还没过来,向陆陆续续过来的老乡打听,也只是说在江西分开后,就不知道任何信息。
虽然明明知道她们陷入了困难之地,纵然有心想去帮一把,却丝毫没有她们一家人的消息,这让她也束手无策,只能暗自担心。
随着时间推移,秋去冬来,枯叶飘飞,已近年关。
虽然冬日无霜,却也仍然感到寒风扑面。
黄采薇突然收到梁卫红寄过来的一封挂号信。
“采薇姐!救救我!”
她打开信笺一看到开头的称呼,心中一颤,稚嫩的笔迹,每个字里行间都充满无限地艰辛血泪。
她看完信中内容,不由眉头紧皱。
信是十日前寄出来,信中说她们一家人还在云城一带,鸭子一次在游牧的时候,吃了拌有农药的谷子,损失了一百多只鸭子。
而且增城一带本地人散养很多,在一次放牧中和本地人混淆,被他们强行抢了几十只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