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回到皇后居所,无须侍从通报,她就这么径直步入宫殿。 殿内,皇后这几日已是面容憔悴,正在喝着太医院开的安神汤,见昭阳步入,连忙放下汤药,急切地问:“皇儿,你皇兄现在如何?身体可好?” 昭阳拉着皇后坐下,不屑道:“好的很呢!能拿下人出气,砸的东宫一片狼藉,更是可以跟宫女鬼混,皇兄这性情暴躁,就我看,这太子之位不要也罢。” 皇后大怒,一手拍在桌案上,汤药碗被震翻,一时间撒了一桌。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他再怎么不对,那也是你的亲皇兄!你皇兄定是在气头上,宁王书信一事定然是栽赃陷害,本宫早就能想到了,这多半是老大熙元串通容妃使的奸计!就是为了把我的皇儿赶下太子之位!贱人母子,看本宫怎么治他们!可惜陛下正在气头上,容妃又在吹风,废太子之事依然没有松口。唉——若皇儿被废,你我日后朝不保夕啊!” 皇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特别是提到容妃,更是越说越气,昭阳赶忙上前给皇后捋胸口顺气。 “母后莫要气坏了身子,废太子这事不是一日可以定下来的,父皇也许只是在气头上随口一说而已。母后可放宽心,儿臣此次自有计较。现北方蛮族有所异动,恐不久将有战事,儿臣已跟皇兄要了手书一封,经一番谋划或许可以让皇兄沾些战功,用来将功抵过罢了。” 昭阳这么一说,总算是把话说在了皇后心坎上,皇后听来宽心不少,有办法就有了希望,顿时眉开眼笑,气也顺了,拉起昭阳玉手。 “你这么一说,为娘就放心了。皇儿自小就聪慧,可惜了是女儿身。再来与娘亲说说话,这后宫中寂寞,你又在皇城外的公主府长居不出,如今你皇兄也被禁了足,这后宫中就剩下日日争斗,平日也没人陪娘说话,无趣得很呢……” 月儿在殿外等候,殿内的话自然也听了去,听到皇后的话,月儿气的一脚踏碎了地砖,看着皇后明显偏向太子,她只能心中暗自替昭阳委屈,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得拿着地砖出气。 直到晚上,昭阳才告别了皇后,留下一地碎裂的地砖,昭阳带着月儿回到公主府。 见昭阳归来,丫鬟杏儿走上前,把一摞书册放在茶桌上。 “小姐,这是您日前吩咐要的燕宁郡主的资料,户部、吏部、礼部、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太医院、书院的资料都整理在这里了,唯独大书库的,您还得亲自走一趟。” 昭阳点点头,拿起其中一本,缓缓坐下翻阅起来。 昭阳一脸平静,一副无所谓地表情,“月儿把太子的手书给杏儿。北方将起战事,杏儿,你去给皇兄比较亲近的大人们送个信,他们也该动一动了,你知道要怎么办?” 杏儿接过手书,微微躬身,“请小姐放心,杏儿明白。” “嗯——你先去办事吧。” 杏儿去办事了,公主府的阁楼一层只留下昭阳与月儿两人。 月儿沏了一壶茶,给昭阳倒了一杯递了过去,昭阳眉头紧皱,接过抿了一口,“月儿,你是修士,可曾听说过多年前,六阶在皇城上空大战的事情?” “那件事我也只是听说过,并不知晓其中详情,这事在修士界也知之甚少,也许只有一些老家伙才知道点内幕。那些可是六阶,据说五阶之下直接被威压压得不能动弹。小姐怎么对这件事感兴趣起来了?” “史料记载,那一日正是燕宁出生的日子,也是自那一日开始,父皇便一心向道,荒废朝政只求长生,这些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 昭阳又拿起不同部门的书册翻了翻,眉头紧锁得更深了一些,“这就奇怪了,几个部门记录的史料,对于这件事都是一笔带过,并未详细说明,来,你也分一部分看看,我们分开找找。” “好……” 两人就这么翻看史料记载,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夜。 “小姐,吃点早饭吧。” 不知何时,月儿端着早餐走了进来,月儿有三阶修为不睡觉没有关系,而昭阳乃是一阶凡人,一抬头,脸上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月儿一边摆着早餐,一边笑嘻嘻地说:“小姐,看你的黑眼圈都起来了,还是休息一下吧。这些史料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况且里面的记载零散,整理起来很费精力。” “不睡了,我们吃点东西,给我补个妆,先去学院探望古执事,顺便也请他帮帮忙,看看是否能看到大书库的资料,想必那里的信息要多不少。” “行吧,小姐你可是一阶凡人,不要过度劳累。” “嗯……” 两人吃过早餐,早已有古千莫新房的地址,为掩人耳目,两人像往常一样戴了面纱,找了一辆简单的箱车便去了学院方向。 杨坚的团队果真厉害,不愧是学院有名的炼器团队,不到十二个时辰,已经把古千莫这个院子的院墙翻修了一遍,更是把主房建了起来,还修成了二层的阁楼。 其中用的木材更是精挑细选,直接动用了学院炼器仓库内的库存,木材比宁王府中古千莫见到的更是奢华,看得古千莫都差点打算把自己这新家卖掉,幸好最后还是忍住了。 看着炼器师们的炼制手段纷飞,九儿也是大开眼界,唯独胡桃见怪不怪,一心一意地对待零食。 主房建了起来,古千莫被搬了进去,昭阳来到时也直接被请了进去。看到如此华丽的房子,或者说这已经不是房子,可以说是一件法器,这让昭阳感慨不已,除了京城寥寥几处地方,似乎也没比古千莫新居更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