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我劝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动作。”季骁对着黎子胥冷冷开口。
而后丝毫未将他身边那几个保镖放在眼里,直接迈步往保姆车走去。
车里的苏予安还在昏迷中,丝毫感受不到,车外面的情景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季骁跨上去,三两步便来到苏予安身边,他们分开的时间,连十天都不到,可再次见到苏予安,季骁心口却充斥着密密麻麻的酸痛感。
他在Z洲昏迷的时候,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轻诉说,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那个人是苏予安,因为她的声音已经刻在他脑海中,像嵌入骨髓般的熟悉。
他记得她说“只一眼,我就沦陷了。”
他又何尝不是?
可是最后她却说“我们……互不相见。”
那是他放在心里六年的女孩,怎么可能做到互不相见呢?
况且,他曾经,那样无情地伤害了她。
他一度以为,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他内心阴暗深处滋生的一场梦,一场强取豪夺的春梦。
要不是因为那颗红痣,他还不知道要错到什么地步。
震雷带人到榕山别墅偷袭的那天晚上,他曾在苏予安心口上看见过一颗殷红的痣。
一开始他并没有多想,直到他昏迷的时候,又做了那个梦,那出现在他梦镜中无数次的画面,那一直被他忽略的红痣,给了他答案。
如果他没有见过苏予安心口上的红痣,他凭空做梦是想象不出来这种细节的,可偏偏在见到那颗红痣之前,它就已经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了。
这只能证明,那根本不是梦!
只是当时他的病症发作,那件事发生过后,他狼狈离开,醒来以后,他便以为那只是个梦。
苏予安对他来说,是黑暗里光,是渴极时的水,是极苦味道中的一丝甜,胜过这时间一切的美好。
可就是这样的美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他亲手打碎了。
这两天,只要一想起苏予安走进手术室的画面,他就心痛不已。
那是他们的孩子,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小的生命。
他无法想象,苏予安走进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那时的她,是多么绝望!
“对不起。”季骁伸手抚上那张白皙无暇的脸庞,语调低沉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我做不到跟你互不相见。”
季骁抱起苏予安,一步一步从车上走下来,他睇着黎子胥,眼神中带着警告:“我不管你跟她有什么关系,从现在开始,她,是我的。你,永远都不许再出现。”
“凭什么?”黎子胥忽然举起枪,指着季骁,“这里虽然不是上京城,但也不是Z洲,我偏要出现在她面前,你能把我怎样?”
贺林在黎子胥举枪的瞬间,便将自己的枪口对准了黎子胥,而此时,季骁却说:“贺林,把枪放下。”
“九爷……”贺林有些迟疑。
“放下!”
“是。”
贺林放下枪之后,季骁抱着苏予安一步一步地走到黎子胥面前,即使被枪口抵上额头,他依然面不改色,冷峻的面庞令黎子胥不寒而栗。
“你问我凭什么?就凭你现在即使拿枪指着我,你也不敢开枪!因为你知道这么做,陪葬的是整个黎家。而我,即便在这里杀了你,黎家也不敢动我。这就是我的资本。”
……
榕山别墅。
季骁刚把苏予安放在床上,红羽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能耐,居然这么轻松就能找到我的IP。”
贺林赶紧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九爷在里面,你声音最好小点。”
红羽立马压低了声音:“OK,我就是来看看,那个小子到底长什么样。”
贺林刚想说话,一道声音就插了过来。
“红羽小姐,你是在找我吗?”
苏承宇转过身,目光直直地望向红羽,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
“是你!”红羽惊叫。
这声尖叫,让睡梦中的苏予安忽然皱起眉头,季骁不耐烦的回头:“都给我滚出去!”
红羽连忙捂住嘴巴,嘀咕道:“我这就滚,马上滚。”
就在她打算忽略苏承宇,低头悄咪咪往外溜的时候,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搭上了她的肩膀。
她一抬头就看见苏承宇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红羽小姐,我们还是一起‘滚’吧!”
他说话时,语气加重的“滚”字,让红羽顿时浮想联翩,她像被蜜蜂扎了似的,一下从苏承宇手臂下跳开,巴掌大的脸颊上浮现出片片红晕。
“谁要跟你一起滚啊,我不认识你,”她边说边迈着小碎步往楼下跑去,“你别跟着我。”
苏承宇看着她的背影,收起脸上的笑意,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