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照亮蜷缩在床角的一团人影,蓝白格子薄被单裹成一个皮皮虾。 宋毅坐在床沿碰了碰把整个人蒙进被单里的人,“我要回去啦。” 低沉的声音含着明显的愉悦笑意。 那只虾扭扭身子,往里挪了挪,没应声。 “你不热么?”他低低一笑,把被单扯低了一些。 莹润白皙的肩膀透着艳粉,几缕汗水打湿的发丝挂在上面,宋毅眼神暗了暗,别开目光,喉结滚了滚。 林玉珠默默把被单扯上蒙住头,咬着嘴唇,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 常在河边走,这回栽河里了。 上回已经丢了一城,这回又下一城.... 被单里已经没有秘密了.... 就剩最后一道防线了。 宋毅第一次见她害羞成这样,男人的骄傲感油然而生,心头又燥了起来。 他第一次知道,一个女人光是凭声音就能让男人酥到骨子里,特别是某种特定的时刻,简直让他忍不住想不管不顾把她欺负个彻底。 他伸手一捞,把那只虾捞过来,俯身隔着被单贴在她耳边,轻声哄她,“林玉珠,我们结婚吧,嗯?你别再折磨我了,我真的快疯了....” 林玉珠捂起耳朵,“不要。” 宋毅扬扬眉毛,这干脆简短的两个字和刚才用娇软求饶的语气说出来的感觉可太不一样了。 “你都....还不肯?”他仰头望了一下房梁,舔了一下嘴唇,眼神一凝,果断扯开被单躺过去把两人一起蒙住。 “啊~你....” “说,结不结婚?” “不要....” “你确定?” 林玉珠快哭了,现在的她浑身没力气,妥妥的弱势群体嘛.... 今天她才知道,宋钢铁比喝醉了还能撩.... 压抑难耐带着哭腔的声音自窗口飘出,吹散在风里。 清风吹进宋家大门,大圆桌围着好几个歪靠着打瞌睡的人。 “啧,都去睡吧,不知道老六在办公室里对账要对到什么时候去。大家都困了,别等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宋大哥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推推已经困得迷迷瞪瞪的媳妇。 “行,明天再说,我去睡觉了。”宋大嫂抹了一把脸,甩了甩头,起身往房里走。 宋二嫂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宋二哥呵欠连天,咂咂嘴,正弯下腰准备把她抱回房里,往外面瞧了一眼,顿时打起精神。 “回来了!哎~老六你怎么才回来,明知道家里有事,别的事就不能放一放么!”他愤愤不平地抱怨。 一看宋毅春风满面跨进门里来,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大白眼翻上了天。 “你可做个人吧!你的哥嫂坐在这脖子都等长了,你赖在隔壁没干好事是吧!” 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一看这小子眼睛亮得晃人,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分明就是尝到了甜头的样子! 对上一片指责的目光,宋毅敛了敛笑意,“咳....缝纫机是吧,放家里给嫂子们用。我去冲凉睡觉了。” 大伙看他一点不情不愿的神色也没有,只留给他们一个干脆的背影。 面面相觑,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缺了点什么。 “不是,就....就这么答应了?不说两句别的?我这心里很别扭是怎么回事....”宋二哥挠挠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这等了大半个晚上,已经酝酿好了一肚子话,劝的、讲道理的、哭惨的,准备了一箩筐呢! 一句话就把他们的嘴堵住了? 倒是给个机会让他们表现一下啊! 真憋屈! “二哥,我怎么觉得浑身不得劲....”宋五哥搓了几下膝盖,满脸苦色。 “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啊?老六都快结婚了,要台缝纫机也说得过去。咱们一群人这样堵在堂屋逼他,他半句怨言也没有....” “唉,我就是这个意思!” 几个男人心里愧疚得很。 宋毅傍晚在林家待得久,匆匆回家吃饭匆匆赶去办公室准备搞活动,还没来得及跟家里说他个人嘉奖里有缝纫机的事。 冲了个凉回到房间,整个人都洋溢着愉悦的气息。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坐起来点亮油灯,拉开抽屉打开一个红木小方盒。 取出里面的一枚金戒指,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小狐狸精终于扛不住松了口,像软软的面条一样瘫在床上,一下都不让碰了,答应秋收之后摆酒结婚。 他把金戒指放回盒子里,吹熄了灯火躺回床上,侧着身子摸了摸手里的木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还要等好几个月呢.... 他好想天天抱着她睡觉。 林玉珠房里的油灯还亮着,被单里的人捂着脸扭了扭身子。 “唔…真是坏死了…”她羞恼得像只虫子一样滚来滚去,掀开被单爬到床尾扯了挂在衣架上的睡裙套在身上。 低头欲哭无泪看着白嫩皮肤上显眼的紫红痕迹。 一件一件把散在床尾的衣服捡起来,拉开衣柜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往外走。 冲完凉回来端了水盆,眉目含春媚意缭绕的桃花眼瞟了一眼凉席上各种不规则、颜色较深的痕迹,心头顿时升起爆棚的羞耻感。 满脸通红拿了抹布仔细擦了一遍,放弃了。 已经变成一大片了。 只好把凉席拿下来放在一边,等天亮了拿去洗。 铺了床单,熄了灯火,她辗转反侧睡不着。 索性进了空间。 收割机形的塔塔摇身一变,光着胖脚丫子吧嗒吧嗒跑到她面前,上下打量,表情复杂挠挠屁股。 “珠珠,你们融合啦?” “融你个大头鬼,没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