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全身血液齐齐往脸上奔涌,扶在窗台上的手指紧了又紧,垂下的睫毛颤了又颤。 “那....那我....是不是....” 他神色一厉,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那声脆响把林玉珠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呀!”她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往脸上扇。 “我犯错误了,现在就去自首!” “不是,这大半夜的你自什么首啊....你给我回来!哎呀,疼~” 林玉珠拼尽了力气才把他扯住,竖在窗樘上的木棂把她的肩膀膈得生疼。 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铁窗泪.... “你....”宋毅一听她娇软地喊疼,顿住了往墙边去的架势。 回过身伸手想也不想地覆上她的肩膀,刚一触到带着凉意的嫩滑触感,立刻缩回手。 “我,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 “一会再打。嘶....你这头蛮牛....”林玉珠皱着小脸揉肩膀,委屈地抱怨:“刚才那一下撞在木头上疼死了,你给我进来道歉!” 宋毅看她皱着眉头,心疼得不行,沉默转身往后院走。 站在房门口抬起手想敲又犹豫。 林玉珠没给他犹豫的机会,拉开房门把他扯进去踢上房门,气呼呼地戳着他的胸口。 “前半夜欺负我,现在说要去自首。”她都气笑了,“很有骨气,啊?你去,你赶紧去,等你坐牢我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在这个偷进女厕所都是重罪的年代,真去自首,不管进行到哪一步,坐牢妥妥的。 宋毅被她戳得连连后退,后背抵在门上退无可退,攥紧拳头青筋暴突。 听她说要嫁给别的男人,心脏骤然一缩,抽抽的疼。 “我有罪、我不是人、我不该糟蹋你!” “糟....”林玉珠一口老血上来了,气急败坏低吼:“没有!你想得倒美!” 真当她是身娇体弱易推倒、任他为所欲为呢! 他喝醉了,她还很清醒好不好! 宋毅快垂到胸口的脑袋猛然抬起,艰难地滚了一下喉结,结结巴巴地说:“那我床....那你又说我....” 他的视线落在她肩上,湖蓝色的单衣盖住了先前让他心尖发麻的白皙,衣襟漫不经心随意半敞着,洗得发白的背心有好几处卷了边的小破洞。 若隐若现最是勾人心魂。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没静下来。 女人的甜香和香皂的清香糅合成了更致命的引诱香味,更何况她还靠得这么近。 “我也没说别的啊。”林玉珠扬手揪着他的耳朵往桌边走,抓起药酒瓶塞到他手里,“我的肩膀是你伤的,你得负责!” 宋毅心惊肉跳地看着她施施然坐下,偏头把披散的及腰长发拢到另一边,扯开单衣抬眸娇嗔地看他。 此情此景,他竟然想起之前梦里只穿一件松松垮垮白衬衫的她,也是这副慵懒妩媚不自知的勾人模样。 忽然,他觉得鼻子一燥一热,反应迅速捂住鼻子,摸到一手黏腻。 手忙脚乱把药酒放在桌上转身往门外冲。 紧接着从窗外传来上墙落地后往远处奔跑的声音。 “服了....”林玉珠半靠在桌上撑着额头,又气又好笑。 为什么会有这种耿直的傻男人.... 被他一搅和,去放绿萍的计划暂且搁置了。 洗漱完打理好头发,编完麻花辫,她眼尾一扬,拉开抽屉取出他送的蓝色发带。 捏着梳子,手指在梳齿上摩挲了一会,打散头发重新梳。 天色蒙蒙亮,林玉珠扛上镐头,拎了一个小篮子直接去了她家任务点。 果然远远的看见有个人在那干活。 宋毅面无表情机械性地重复挖土的动作,心思却飘到了有心上人的那间房里。 刚才走得太匆忙,也不知道她肩膀揉药酒了没有,但是要他再回去,他怕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实在是这一晚上发生的事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只要一想就热血上涌。 “宋毅~” 甜甜的声音让神游的他回过神来,回头往后瞧了一眼。 明明还是那一身衣服,还是那一张脸,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是头发。 和以往平常随意甩在脑后的麻花辫不一样了。 两侧头发编得蓬松,长发没有垂在脑后,被挽起来了。 俏皮甜美让他心生欢喜。 “好看吗?”林玉珠俏生生冲他一笑,放下东西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两束挽在脑后的编发用发夹固定在头顶,深蓝色纱质发带打了一个蝴蝶结,固定在顶上。 “好看。”闻到她身上的药酒味道,宋毅心里很是愧疚,看着那条他送的发带,心里又有些柔软的喜悦。 “但是....” “我不要听但是。” 林玉珠皱皱鼻子,不用想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但是这不像干活该有的样子】 她揪着他的衣摆让他在水沟边坐下,掀开篮子拿了一个还热着的红薯在他眼前摇了摇。 “你要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别闹,被人看见脸都要丢光。” 宋毅轻咳一声,俯身在浑浊的水里随便洗了洗手上的泥,在衣摆上擦了手接过红薯默默啃了一大口。 林玉珠挑挑眉,得亏他断片了,不记得昨晚她牵着他回家的公开处刑场面。 她看了一眼他脸上的巴掌印,这实实在在的一巴掌,让她无语又心疼。 她拿了一个被布层层包裹的鸡蛋出来。 趁热剥好的鸡蛋裹了一层棉纱布,她怕凉了没效果,包得很厚实,现在温热得刚刚好。 “你这傻子。”她慢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