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打理这些小事,倒是你一向志存高远,本事又大,原就不必在这些不上台面的小事上用心。我这几天正筹谋一件大事,到时候还得指望你挑起大梁来呢。”
她这一番话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月夜明显听懂了大王对自己的期许,激动的差点当场化成原型,好容易控制住了情绪没把嘴巴咧到耳朵后面,心里那点一直发酵的醋意也下去了不少,喜滋滋的告了个罪退出去了。
卢白青伸手摸摸黑狗的后颈,喃喃说道,“好默默,咱们以后是要做大事的妖怪,可千万别学那些拈酸吃醋的俗人习气,平白的失了格调。”
黑狗呜呜了两声,算是回应。
这时候兔子冒冒失失的从外面进来,笑着说,“启禀大王,外头下雨了!”
老子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通俗的理解是,天地看待万物是一样的,不对谁特别好,也不对谁特别坏,一切顺其自然发展-------因此一直不下雨的话,就算一群妖怪各有法力,也没法适时播种种田。
因为问荆草精之前预告过这两天会下雨,卢白青早早就和兔子提过叫她留神天气,故而一下雨兔子就赶紧回来汇报。
卢白青听她说下雨了,忙起身走到洞口一瞧,果然外面淅淅沥沥的已经下起雨来,虽然雨声不大,却也很有一种春风和雨细细来的感觉,带着一股子扑面而来的温润气息。
她正站在洞口赏雨,远远见一身白衣飘飘的黑眉手里提着问荆草精掠了过来,见大王就站在洞口,直接拱手做了个揖,顺手把又捆作一团的问荆草精丢在地上,说,“大王上回说,若是下雨了就把他带过来,如今要怎么处置他,还请大王吩咐。”
卢白青一直不能理解以黑眉的特质怎么能化形出这副标准的白莲花皮囊,不过比起灰狼月夜,还是黑眉这种习惯直来直去的手下更省心,因此说道,“把他先留在我这里,你只管回去罢。”
黑眉得令,拱了拱手就扭头走了。
卢白青弯下腰亲手把问荆草身上的绳子解开,和颜悦色的对他说道,“黑先锋虽说行事粗鲁些,心地倒是不坏,我看你这气色还精神的很呢。”
问荆草精迅速把自己抱成一团蹲在底下嗷嗷大哭起来。
也不知是怕他逃跑还是有心吓唬他,这几日黑眉回了自己洞里就是直接化成原型,把捆成一团的他困在蛇尾圈出来的一圈地方。那种阴冷微腥的味道,每次都吓得他想要尿裤子,幸亏他穿惯了肚兜,从不穿裤子,即便吓尿了也不至于弄脏衣裳。
就这么丧心病狂的一个蛇妖,白骨大王居然还说她心地不坏,问荆草精只觉得一肚子委屈又不敢说,只能嗷嗷的哭了几声。
因为想留着问荆草入伙,卢白青倒是真心实意的夸了黑眉两句,想着缓和一下日后他俩的同事关系,见问荆草反倒哭了,还觉得奇怪,只得继续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既然你是我这白虎岭上生出来的,日后自然也还得留在这山上。既然你也有几分本事,窝在那山尖上岂不是暴殄天物?以后就在我这洞里听我使唤,你可乐意?”
问荆草自从偶然间得了天道眷顾开了灵智修炼化形,就一直在白虎岭南坡顶上自在逍遥的一个妖苟着,当然不情愿凭空降了一级变成别妖洞里的家奴。
可惜身手不老练,打也打不过,本体又在这山上,跑也跑不了,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里再不情愿,脸上还不敢带出来,只得带着哭腔挤出一丝笑来,抽噎着说道,“承蒙大王瞧得起,是小妖的造化,但凭大王差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