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谌皱眉睁眼,熟悉的吊灯映入眼帘。 略微疑惑。 自己怎么回来的? 起身,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 勉强清醒了些,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清晰闪过。 韶谌不由得唇角上扬。 醉倒是醉了,但该记得的都记得。 大概是因为郑连依的话,韶谌在小区外看到有人卖玫瑰花时止住脚。 大束的红色玫瑰韶谌只觉扎眼,唯独盯着只剩一支的白玫瑰许久。 他买下花。 只是拿在手里,韶谌便觉欣然。 他没想过迟休会不会接受,那时的韶谌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迟休和白玫瑰才般配。 正打算脱下外套,忽又感觉到兜里的东西。 韶谌摸出拿在手里―― 一支被折断的红玫瑰。 韶谌盯了几秒,转手扔进垃圾桶。 洗漱收拾完,韶谌总觉着屋里少了些什么。 思索须臾。 秋天? 韶谌皱眉。 本该出现猫叫的时间,屋子里却静得出奇。 房间不大,韶谌找了几圈都没看到猫影。 秋天平日里不喜欢外出,不然就是被什么莫名其妙的声音才会吓到离家。 韶谌一时犯难。 之前秋天也消失过,虽然都回来了,但这次毕竟是搬了新家。 咚咚咚! 门口传来动静。 韶谌烦躁抓抓头发,上前开门。 门外,迟休安静地搂着猫站在走道里。 见到韶谌,昨晚的情景一遍遍在迟休脑子里强调般重复。 她不清楚韶谌到底有没有喝断片,也不好开口直接问。 就干脆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强装淡定,迟休把猫抱起递给他。 “猫,跑我家阳台上了。”一顿,迟休语气温吞地补充,“把它看好。” 韶谌倚在门边,玩味地垂眸注视迟休。 “腿长它身上,我怎么管?” “……” 不善话术的迟休语塞。 俯身把猫轻放在地,迟休又抬头与韶谌对视。 迟休说话习惯直视别人的眼睛,韶谌被她这么盯得反倒有些不自在。 “今天早上我在阳台上看到它,朔柳冬天挺冷的,尽量别放猫出来。” 韶谌挑眉:“是啊,朔柳冬天挺冷,你还把窗户打开?” 迟休神色微怔。 所以他的意思是。 是她打开窗户。 勾引猫进屋? 迟休保持平静,耐着性子跟韶谌交涉:“你把窗户关好了,不但猫不会乱跑,连鬼都得敲门给你点烟。” 韶谌一愣。 迟休面不改色。 “先告辞。” 说罢,迟休转身上楼。 “……” - 她的睡眠浅,很早便没了睡意,在床上躺得头晕,迟休直接起床打算找点事做。 推开阳台门时,迟休无意瞥见花盆间一团橘色的绒球。 她蹲下定睛一看。 一只猫。 从它额头上不对称的白色斑点以及楼下的韶谌可以判断,这是秋天。 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斟酌半天,迟休还是决定把猫送下去。 迟休回家捣鼓了一阵,收拾好自己出门上班。 走出卧室门时,迟休脚步又随着目光止住。 视线落在花瓶里的白玫瑰上。 迟休扯了扯围巾,心情有些莫名。 出门。 走进电梯。 迟休在手机上翻看今天要完成的工作,尽量提前与客户取得联系,以免造成时间冲突。 电梯在九楼停下。 韶谌走进电梯。 迟休正在手机上专心忙工作,没管身旁的韶谌。 韶谌视线幽幽扫过迟休,戏谑出声。 “你昨天喝醉了?” 迟休被这声音一惊,眼角掠过身旁的韶谌。 “没有。” “哦?那我怎么记得……” “是你醉了。” “是吗?” 迟休看他:“你不记得?” 即便烂醉,也不可能想不起一星半点自己干过的事。 除非是迟休自己。 韶谌又一副欠揍的表情:“不记得呢。” “……” “那要不――”韶谌稍稍俯身,“你替我回忆回忆?” 迟休别过脸:“不记得算了。” 电梯门恰时打开。 迟休疾步走了出去,韶谌目送迟休走远,又摁下按钮到停车场取车。 几乎是落荒而逃,迟休一头冲到小区门口。 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慌乱。 手机又振响。 韶谌:说说? 韶谌:让我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个底 迟休抿直唇线。 这不就是在说“怕你占我便宜,所以老实交代”吗? 嚣张气焰溢出屏幕。 迟休:其实没什么 迟休:也就挨家挨户敲门耍流氓 迟休:还非得让别人承认自己被迷住了 迟休:不承认就赖在人门前继续耍流氓 韶谌:…… 反将一军。 迟休见韶谌没了反应,手机熄屏。 心绪不住跃动。 - 朔柳城南敬老院。 迟休仰头注视工人把她的画挂好。 “迟小姐,现在呢?” “左边,向上抬些。” 迟休本着“艺术融于生活”的理念将工作室经营得小有规模,再加上她自身的知名度,越来越多的人愿意直接请她帮忙。 城南敬老院也算是朔柳比较有名气的敬老院,迟休前两天接到他们的订单,对方希望迟休能为翻修的楼房设计制作装饰。 迟休利落应下。 然而等她真正赶到敬老院时,才发现工程量远超她的想象。 光是一条走道的墙面装饰都让迟休忙活了半天,好在院方不赶紧时间,迟休不至于身心俱疲。 “今天上午就先到这吧,大家辛苦了,休息一会儿!” 一个老人的声音在走道响起,迟休应声望去,淡淡颔首。 老人名为见江,是敬老院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