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中毒了?”景玓眸底一片黯沉,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而这预感让她脱口而出,“都回去!” 白芍和影风相视一眼,二人也立马反应了过来。 然而,还不等他们三人抬脚,从侧面小道跑出几个人,直奔他们而来。 领头男子瘦高瘦高的,三十来岁,跑得最是快速,一到莫晓悠跟前便惊恐地大叫,“小姐!小姐!快来人啊!小姐死了!” 景玓眯着眼打量着他们。 瘦高男子大叫完,跟来的四个家奴模样的人立马跪地,悲恸无比地大哭起来。 白芍扶着景玓,轻声道,“玓儿小姐,小的扶你回去吧。” 然而,那瘦高男子猛地起身,指着景玓激动开嚷,“是你!是你杀了我们小姐!我们小姐今日来此向你赔罪,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要杀害我们小姐?” 影风立马站到景玓身前,高大的他把景玓完全挡在身后,不甘示弱地扯开嗓子冲对方斥道,“你简直血口喷人!没人请你家小姐来,你家小姐自己跑来这里跪着,跪死了关我们何事?” 瘦高男子指着莫晓悠的尸体质问,“你们眼瞎吗?我家小姐这幅模样,是跪死的吗?分明就是你们对她做了手脚害死她的!” 景玓活了两辈子,怎么都没想到会遇上这种碰瓷! 她从影风身后走出,笑着冲瘦高男子道,“你在场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对你家小姐做手脚将她害死了?” 瘦高男子一见她出来,嚷得更激动,“我是没亲眼看到,可是我家小姐说了今日来见你!她现在死在你大门外,还是如此惨死,你别想摆脱干系!” 景玓耸肩,“那便报官吧。” 心里,她已经在筹谋,如何把这幕后主使弄死! 想搞她,她景玓现场拿命打赌,那人要能活着离开蜀南城,她就自挂城墙当肉干! 影风也愤怒地附和,“赶紧去报官!我们等着!” 瘦高男子立马向一名家奴使去眼色。 那家奴急忙从地上爬起,跑去报官了。 有居民路过,看到情况不对,赶忙奔走相告。 没一会儿,附近的居民都跑来围观。 连杨三婶也来了。 前些日子青吟宗的事,杨三婶可是吓坏了。因为她对青吟宗能捉鬼降妖之事深信不疑,以至于这些年她逢人就夸青吟宗,给青吟宗带去了不少生意。青吟宗骗人行径曝光后,她一是自责,二是害怕被连累,遂这段时日都没敢出门。 听说自家大门外死了人,她这才不得不露面。 “夏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死人了?” “三婶,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回事,她自个儿死在外面的。”景玓扫了一眼好热闹的居民,故意拔高了声量,“已经去报官了,相信官府会查清楚的。” 那瘦高男子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继续指着景玓痛斥,“我们小姐就是被你害死的,你别想装无辜推卸罪责!人在做天在看,我们小姐死不瞑目,就是变做鬼也会找你报仇的!” 景玓听着他斥声,差点被逗乐。 她一个异世来的灵魂,还怕鬼? 不过眼下的气氛实在不适合笑,就算笑,她也是冷笑。 懒得理会他,她转身朝附近的居民说道,“乡邻们,你们都看着的,他家小姐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这人非说是我害死了他家小姐。天地良心啊,我连碰都没碰过她,就凭她死在我大门外,就说是我害的,这让我如何解释得清啊?现在也只能等官府来查明了,不过官老爷来之前,我还是要对天发个毒誓,以示我的清白。谁是害死这位小姐的元凶,他生儿子没屁丨眼,就算有儿子也断子绝孙!他本人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就算他死,也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毒誓,想想都打冷颤,可她却从容不迫,居民们谁还会再怀疑她?顿时所有居民都直瞪着那瘦高男子。 杨三婶作为屋主,更是忍不住站出来替景玓打抱不平,“你是哪里来的?平白无故的为何来这里闹事?你家小姐年纪轻轻,不在家待着做女红,跑这里来作甚?夏夫人自来了我们这里,一直安守本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睁着眼就在这里污蔑她,究竟是何居心?赶紧把你家小姐弄走,死在我家门外,真是晦气!呸!” 她啐了一口唾沫,以示愤怒到了极点。 “你……你们……”瘦高男子本就因为景玓的毒咒而脸色失血,此刻再被杨三婶唾骂,更是气得大喘粗气。 其他居民见杨三婶开骂,也纷纷指着他骂起来。 “就是,死也不死远些,死在这里,真是晦气!” “死在别人家门外就说是别人杀的,真是不要脸!” “大姑娘家家的不在家待着,如此死在外面,也不知是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说不定是被哪个野男人杀的!” “你们闭嘴!”面对众多指骂,瘦高男子激动怒吼,“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我家小姐可是钦差大人的女儿,容不得你们在此诋毁羞辱!” 他不吼还好,这一吼完,居民中有个老婆子立马接话,“钦差大人的女儿?她就是几日前在闹市殴打乞丐的钦差大人的女儿?哎呀,原来是她啊!” 居民们一听,更是沸腾了,纷纷上前围看。 莫晓悠已死,且死状狰狞。可他们非但没怕,还指着莫晓悠的尸体痛批她死得活该。 瘦高男子那叫一个怒啊,忙喝令家奴驱赶他们。 “滚开!都给我滚开!我家小姐本就死不瞑目,你们这群刁民再敢对她不敬,当心我家大人要了你们的狗命!” 杨三婶又带头骂,“那你们死远些啊!死我家门前还不许我们瞧个够吗?” 居民又纷纷附和。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