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放榜。
容岚前一夜看杂文看的晚了些,早起又起来与王元白几人一块温书。
到了下午,气温炙热,还有知了在不停叫唤催眠,容岚实在扛不住,便回房间睡了一会。
睡醒时,谢斌正在敲门,招呼着容岚一同去吃晚饭。
容岚简单洗漱后出门,看到谢斌眉梢都是笑意,也是笑着问道:“可是已经放榜了?”
谢斌笑着点头,“方才放了榜。”
考第一场时,他耗的时辰最久,但是榜上名次还可以。
城西这块参加院试的人约莫有上千人,光是考场就分了十个。
但是往年通过院试的人数约莫四十人左右,第一场也只会留下一百五十人进入第二场。
这次榜纸一贴上,贡院的考不少考生都红着眼眶陆续离开了。
谢斌这次考了三十九名,虽然名次很危险,但是已经比预想的好上很多,也让谢斌略有自信起来,认为自己才智虽然不比容岚等人,但是不是也有一点天赋。
容岚笑道,“看来谢兄考得不错。”
谢斌笑了两声,“景之要不猜一下自己的名次吧。”
容岚还没有猜,王元白看见两人在这边,已经迎面快步走了过来。
进入贡院不能带折扇,不然这厮一定会“唰”的打开折扇,然后风度翩翩地扇起来。
此刻他只能一手负在身后,一副端正模样,“此次在下不才,略胜景之一筹啊。”
容岚一笑,“知晓了知晓了,早就知道王兄风采,今日又是再见到了一回。”
随后容岚偏头,回复谢斌的话:“王兄既然这么开怀,肯定是拿了头名,既然是略胜我一筹,那我便是第二名了。”
谢斌点头笑道:“景之猜对了。”
吃晚饭时,容岚也从几人口中,得知了杨修、宋琛的名次,倒都是不错的,分别是第三十名和第三十五名。
几人饭余聊起口试,都道口试艰难,怕是发挥不好。
宋琛之前深受考官折磨,考第一场时,知道又是这位考官,只觉得心口都开始犯疼了,不知道届时口试又该如何。
相比于这位考官的随性和不羁,众人纷纷表示更喜欢李夫子那样严肃古板的,毕竟众人常在李夫子的严肃脸下答题,都已经习惯得差不多了。
但是众人再怎么害怕,明日就是口试了,瞧着天色晚了只能纷纷告辞,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凌晨,口试开始了。
顺序是按照头一场放榜出来的排名。
王元白揉了一把脸,率先迈步进入了考场。
约莫一刻钟后,王元白出来了,脸色正常。
众人纷纷围上去问考官问的是什么题目,王元白也很大方,直接便说了出来:“边关匈奴时常进犯我朝,但是防守总有差错,问我怎么看待这事。”
表面上是在问看法,实际上是在问该怎么办。
这科举居然还要略懂军事,也亏王元白平日里各类杂书也都爱看上一点,不然只能两眼一抹黑,支支吾吾地说些大空话了。
宋琛凑到王元白身边,“那考官如何,可还难伺候。”
王元白笑道:“还好,我觉得他还挺赏识我的。”
这些事情容岚都是不知道的,王元白一出考场,容岚就被点到名字走进考场了。
考场布置简单,就像是一间书房被腾空了,只剩下中央的一方大桌子,桌前桌后都摆了一张椅子,那位考官就坐在桌后的椅子上,一手拿着朱笔,一手拿着名册,应当是用来打分用的。
倒还有一丝考官的模样,如果没有高高翘起二郎腿的话。
韦郎中抬起头,用下巴示意,“坐。”
容岚莫名有一种现代面对面试官的感觉。
容岚坐下。
韦郎中问道,“考生可是容岚?”
这是例行规矩,考生进来都要确认一遍。
容岚道:“是。”
韦郎中点头,开始出考题,言简意赅,“君臣之间该如何相处?”
这问题是有些刁钻了,自古君臣关系都是大家藏于心而不说出口的事,说到明面上刺了君的面子,也打了官员的脸。
容岚沉默一瞬,不动声色地答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1
随后容岚将其扩展,说了君臣之间礼节的重要性,又补充了何等场合该用什么礼节,具体分跪拜礼、站立礼、称谓之礼等等。
最后又将问题扯了回来,只有君臣和睦,国家才能治安长久。
韦郎中听着容岚说完,也没有再将这个问题详细问下去,反而浅笑道:“容相的儿子,可不兴这么耍滑头。”
容岚顾虑到李夫子的话,又因父亲的提醒,心中有所顾忌。
自己的回答虽然滑头了一些,可也是取自四书,将其扩展,总不会出错。
不得罪考官,而且还算是立意新颖,此刻却听见韦郎中挑刺,一针见血地道出自己的心思,丝毫不留情面,就连容岚的沉稳心性,心里面也紧张了几分。
韦郎中也不是爱挑刺的人,也知道这个问题比之上一个考生的题目难上许多,便收了二郎腿提点道:“你可知道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