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化没有太多停留,就回到了极地,守着魔壁,一道道符印加固设置。希望魔兽出来时,那邪魔厉气能在这一道道符印下,减弱一些危害。
而关晴儿想回头再找张一化时,已没了踪影。心中羞愤,便没有再去寻他,更没有回玉峰山。
大都一片将乱未乱之像。关晴儿一人在街上晃荡,不远处传来一对夫妻吵架的声音。
“香香,轻点,你轻点,疼疼疼……掉了,要被你拧掉了。”
“就是要拧掉你丫的,不听话,还留着这耳朵干嘛。”
“看都看到了,没忍住嘛。”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忍不住也得给我忍着。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回去给我做饭?”
那男子嘟囔了句:“一日三餐你不嫌撑啊!啊,疼疼疼!”
“当年谁说的人生若无所成,不如回家为老婆孩子掌勺的?现在竟敢嫌老娘我吃得多?”
那叫香香的妇人,气得又用力拧了一把男人的耳朵,然后松开手,打算再朝他屁股上揣一脚。那男子情急下,飘至前方几步远。轻功还是道法,关晴儿分得清,眼前这人使的是神足法!
后面那叫香香的妇人气得大喝:
“卫子民,你竟敢逃,别走。”
紧接着又是一阵阵被拧耳的哀嚎声。
关晴儿笑笑,短短几句话,便明白了个中情由。想必这叫卫子民的男子,也是修习道法的,估计修得不怎么样,便入了俗,成了家。方才恐是撞见了妖崇,没忍住出了手,才被他这位香香夫人给责备了。
“若无所成,不如回家为老婆孩子掌勺。”这话说得倒是潇洒,又满满烟火之气。想起自己也有一位爱掌勺的朋友,这次下山还未见着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关晴儿折起了纸鹤,由于现在道法心力比曾经强,所以折了一只便成功了。那纸鹤抖了下翅膀,便朝西南方向飞去。
一个光头胖子,舔着个肚子,躺在一间茶楼门口的摇椅上打鼾。一个小二打扮的高大男子,端着托盘,熟练的穿梭在茶桌和后厨。一名粉衣女子,架着脚,坐在收银台边悠闲的嗑着瓜子。
一年前,秦傲雪实在看不惯这破破烂烂的茶棚,出钱又出力,十天里建了这个还算像相样的茶楼。这里来往旅人多,不乏急行打马赶路的,再也不用在路边吃一嘴灰了。他不走,而她又不想离开他,秦傲雪如今惬意的嗑瓜子,非常得意当时的明智之举。
关晴儿看着此情此景,一时伫立在门口。水鸽子正想招呼门口的客人,一个丸子头道姑模样的英气女子,一双凤眼灼灼含光的看着自己。故人依旧,两人相视一笑,没有预想的激动。都经过了泥泞和荆棘,让久到的重逢变得有些平静。
关晴儿坐在楼上的茶室,里面叠放着几个蒲团和盖腿被,显然这是他们的共修室。
大双将茶台换了块板,陆续端了几叠小菜和茶水招待关晴儿。由于关晴儿的到来,今天他们也提前打烊了。胖和尚坐在上首,关晴儿坐在边上,秦傲雪和大双一人一边坐,中间留了一个空位,给水鸽子的。水鸽子不在,有如菜上齐了,没筷子,几个人竟一时无言。
关晴儿最先抗不住这静默,跑下去找水鸽子,没想到他竟一人坐在一个角落里发呆,神情一脸落寞。看到她来,瞬间换了笑脸,拍拍身上不见的尘,起身上了楼。
方一坐下,胖和尚嘟囔着嘴,没好气的说道:“浓血交相润,臭秽常无尽,心肝脾肺肾,大小便溺,就这付皮囊哟,留恋个什么。”
水鸽子抬了抬眉眼,这家伙,能给点面子卜。不过方才伤怀情绪倒是被他这么一说,倒了不少心思。已经很久没有想蓝灵了,也早歇了心思,只是看到关晴儿的到来,往事不免翻起。
除了水鸽子,其他几位却不明所以。姬无双捏着鼻子,嗔怪道:
“和尚,你又来了,能不能不恶心人啊,大双才做好的饭菜,还怎么吃。”
“不垢不净。”
“切~”
“别切了,说的实话又不爱听。谁肚子里没装一泡屎,死后尸虫爬满腐肉……还爱他个什么劲。”然后用手从头将水鸽子指到脚,来回嫌弃。
水鸽子和姬无双二人,甚至连大双齐齐两眼翻白,望楼板。显然如此这般,被当破情爱执着例子,已习以为常。
关晴儿自来知道她二人喜欢水鸽子,一笑道:
“这不是还没死么,瞧瞧我们水鸽子,这皮肤,光滑又有弹性,这皮下光景,反正又看不见。”
说完还不忘在水鸽子脸上戳一下。
许久没人接招了,胖和尚咧嘴一笑。除了关晴儿,在坐的怕是连地上的蟑螂都生无可恋状。
“是啊,这一身光滑细腻有弹性的皮肤,谁不爱,有的还白白嫩嫩,更是引得世人皆爱来一口。不过得加多些八角五香粉,不然臭味盖不住。”
“你在说什么?”